派出所不大,晚上只有三個民警在值班。
接待張揚的,是一個女民警。
她聽完張揚的訴說,笑著回答道:“你說的是七爺?”
“連你們民警,也喊他七爺?”張揚有些鬱悶的問。
“習慣了。”女民警抿嘴一笑,說道,“你是說七爺收你錢了?多少錢?”
“兩百啊,大姐。”張揚無語的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你們民警,明明知道這個情況,為什麼放任不管呢?”
“我確定一下嘛。”女民警道,“這事我們管不了。”
“他這麼亂收費,你們管不了,誰來管?”張揚沉聲說道,“是不是要請你們的上級部門來管?還是請媒體記者,前來曝光?”
女民警訝異的看了一眼張揚,說道:“同志,你聽我說,這是古玩行的問題,不是我們能管的。”
“古玩行?難道就不歸民警管了?”張揚覺得很可笑。
“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的規矩。”女民警也很無奈,“我們怎麼管?”
“那交兩百塊錢的規矩,又是誰定的?”張揚問道。
“每個行業,都會有祖師爺,或者有一個天師,制定和管理這個行業的規矩,這是幾千年流傳下來的傳統,約定俗成的,大家心照不宣,一入行,就肯定認可了這規矩的,我們民警怎麼去管?就好比你家裡的家規,你覺得不合理,想告狀,我們也不會受理啊。”
民警打了個很生動形象的比喻。
張揚怔了怔,問道:“你是說,七爺就是古董行的祖師爺?”
“他是不是古董行的祖師父,我不清楚。我不玩古董。”女民警道,“不過,我們以前管過,結果管不到,根本就調解不了。”
張揚覺得不可思議,問道:“這麼不合理的收費專案,你們民警居然管不了?”
“這是古玩行天師定下來的規矩,你應該去找他。”
“古玩行的天師?”張揚無比震驚,“你是指誰?”
“好像是叫什麼天師來著?”女民警問身邊的同事。
“鑑寶天師。”那個男民警回答,“就是他定的規矩,他也是你們古玩行的領袖,你們有什麼事,都可以去找他解決,比找我們還管用。”
張揚心裡翻江倒海,問道:“鑑寶天師?去哪裡找?”
“我們就不知道了。”女民警笑道,“你去問問七爺吧?”
“七爺不是鑑寶天師?”
“不是。七爺只是鑑寶天師的代理人吧!”女民警道。
“不是代理人。”男民警笑道,“反正他們都是一個團隊的。至於具體怎麼回事,我也說不好。我只聽說,這個七爺,好像是什麼七星的傳人,和鑑寶天師一樣,也是古玩行的管理人之一。”
原來七爺,也是七星傳人!
“請問,這個七爺,大名叫什麼?”張揚問。
“七爺叫什麼?”女民警一時還真想不起來。
“叫麻仁。”男民警道,“這個規矩,也不是他定的,他只是幫忙收費而已。”
“那是誰定的?”
“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是鑑寶天師定的。”
“鑑寶天師,據我所知,早在三百多年前,就退出古玩行了。”張揚道,“當今世界,哪裡還有什麼鑑寶天師啊?”
“那就真的不知道了。”女民警道,“反正這是古玩行自己的內務事,我們真的管不著,同志,你還是去問問別人吧!”
男民警補充道:“為了這兩百塊錢的事,不知道鬧過多少次了,但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之前也有人喊來了記者,結果還是沒用,這新聞連報紙都不上了。”
“這不是霸王條款嗎?”張揚道,“你們就不能出面,把這筆費用給取消了,這會惠及多少人啊!”
“同志,我們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呢?都說了,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男民警道,“你去找七爺好了。”
張揚沉聲道:“我就不相信,這麼胡亂收錢的事,還沒個講理的地方了!你們不管,自有人治他!”
“喂,同志,你怎麼能這麼說?”女民警道,“說得好像我們不作為一樣!我說了,不是我們不管,而是管不了。”
“誰亂收保護費,就把誰抓起來,我看誰還敢收?”張揚道,“你們就是不作為!”
“你怎麼這麼說話?”女民警道。
兩人說著說著,就起衝突了。
“蘇木,態度,注意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