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樓迦偌手上有桔梗的血色玉笛,夜凰有想過他與桔梗之間或許會存在著什麼牽連,卻從未想過樓迦偌會是桔梗那個時代的人。
桔梗那個時代,幾乎不能夠用上古時期來形容了,那是遠古時期,距離現在的歲月根本難以計算。
而樓迦偌,就是從那個時代一直沉睡至今?夜凰一臉懵逼地看著樓迦偌,他確定他不是在說笑嗎?
嚥了咽口水,夜凰有些結巴地開口:“你確定你不是因為沉睡了太久而出現了記憶混亂?”說樓迦偌是妖界的什麼殿下,她信了。可是若是說他是桔梗那個時代的人,她實在是難以置信。
對於夜凰的懷疑,樓迦偌卻是回以輕笑:“很難以相信吧,其實我在弄清楚現在距離當初的時間時,自己也是難以相信的。這一覺睡的實在是太久太久,我只慶幸自己最終尋回了那些記憶,沒有忘記自己當初沉睡的原因。”
夜凰動了動唇瓣,卻沒有再開口,她下意識的想要詢問他當初沉睡的原因,可是又覺得這似乎不是她該問的。
“關於桔梗的事情,你還想聽嗎?”樓迦偌偏頭看著夜凰,淺色的瞳眸在這漫天花色的映襯下似乎也沾染了絲絲縷縷的血色,妖異至極。
夜凰咬了咬唇瓣,她想搖頭,卻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
她說:“好。”
拳頭猛地握起,夜凰心中湧現一絲驚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明明就是想要拒絕的,可出口為什麼就變成了‘好’字?
樓迦偌卻是不知道夜凰此時心中究竟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聽到夜凰說好,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清麗的聲線仿若是在譜寫一首華麗的音符。
“桔梗生在神界,拜了神界第一人為師,可笑的是,後來她竟然喜歡上了她的師父。喜歡便喜歡吧,我們妖界之人素來都是敢愛敢恨的,喜歡便說出來。桔梗向她師父表明的心意,可是沒有任何的用處。要說那神界的人也當真是可笑,明明心中就是在意的緊,也是喜歡的,可就是因為心中有著那麼一個規範,說什麼師便是師,徒便是徒,除了師徒情分,再無其他。”
樓迦偌笑著,可是笑容裡卻染了絲絲憤恨:“桔梗是我們妖界的神,她生來骨子裡便帶有妖神特有的驕傲。可就是為了那個口是心非的男人,桔梗一次次的放下自己的驕傲,將自己放進塵埃之中,只為能夠靠近那個男人一些,可是她最後得到的是什麼呢?是那個男人的穿心一間。呵,若非是桔梗自己心死了,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就憑那個男人又怎能傷她分毫?”
夜凰沉默,她知道,當初桔梗確實是心死了。當初還在神界的時候,在桔梗不願時,寂離天君連近桔梗的身都做不到,更枉論殺她?可是,後來的兩界相戰,是桔梗自己主動送到寂離天君的劍尖前的,當那冰冷的長劍穿胸而過時,手中血色玉笛話落,唇角卻是勾起一抹解脫的笑容。
那笑容裡的意思夜凰讀懂了,她終於可以不為這個男人所困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以她的能力絕對能夠強制性的讓他去做任何她先做的事情,可是她不願。她害怕自己有天會控制不住自己傷了他,所以最終唯有以自己的死亡來結束這一切。
終於,她死了,再也不會為情所困,再也不會困守於一個男人。她放了他,亦放了自己。
這些話,藏在桔梗的心中,卻用臨死時最後一個解脫般的笑容訴說出來。夜凰不知道當初寂離天君有沒有看懂那個笑容,但是當時看到那一幕時,她心中就是那般想著的,她確定桔梗也是這般想著的。
“只是,她死了,倒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可是我呢?她就留給了我這麼一個笛子,卻還嚴令我不許為她報仇。”樓迦偌目光盯著自己手中的血色玉笛,捏著玉笛的指尖泛白,笑容淒涼,目光卻是嗜血的讓人心驚:“呵,她就算不說,我也不會去找那個男人報仇。我又怎會那麼傻的再送那個男人去陪著她呢?而且,有時候報仇,並不是殺了對方才是最好的方法,而讓對方生不如死,才是最為痛快!其實桔梗她不知道,在她將自己送到那個男人的劍下時,已經是對那個男人最好的報復。哈哈,他口口聲聲說著不在乎桔梗的話語,卻是愛桔梗到骨髓,當真是可笑,也只有桔梗在他懷中消失時,他才意識到這些。可是晚了,錯過了的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他每天都只能活在無盡的痛苦之中,時時刻刻都要遭受著錐心的痛苦。你說,還有什麼比這種報復更好呢?”
樓迦偌仿若是在發洩著某種情緒般的說出這些話來,看著他近乎癲狂的模樣,夜凰緊擰著眉頭:“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