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糰子這麼一呵斥,難得的覺得尷尬了,於是有些彆扭的轉移話題:“咳咳,現在在府外的人除了你可還有其他人?”
說話間夜鍾銘將雙手別再自己身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碰了眼前這個似乎化作了不能碰的‘瓷娃娃’的人。萬一哪裡再碰壞了,夜曷就算不怪他,他自己也過意不去啊,更何況還有個此時極為不滿看著他的糰子……
“無,只是。”話語微頓,夜曷繼續用毫無起伏的聲音陳述到:“先前被結界阻隔在外的人,如今已一個不剩。”
夜府因為突然出現結界,當時有少數人被阻攔在了外面,那時的情況也只能讓他們在外面先自行找地方安頓。而後來,夜鍾銘在他們的體內種下了印記,他們能夠自由出入結界後,也因為知道外面對夜府的人大多虎視眈眈,夜鍾銘便下令近期府內人員不得隨意外出,也正是因為如此,外面發生如此大的事情夜府內卻是到現在才知道。
只是,在府內的人有了自由進出結界的‘鑰匙’後,眾人一心又被演武場上發生的事情吸了心神,因而倒是忘記了結界外還有府內的人。
當他出來尋找那些人時,已經不見蹤跡,只有憑藉些許的痕跡知曉他們大抵是遇害了。
聽到夜曷說那些人一個不剩時,不僅是夜鍾銘,就連糰子,還有跟在他們身邊為他們帶路尋找夜曷的那個下人眼中都同時湧現了絕對的殺意。
夜府之人,在夜琪掌控時且不論,自從夜鍾銘一次大清洗重整府內之後,留下來的,大都是至情至性之人,每個人都是把夜府當做了家,而夜府內的每個人都是彼此的親人。
可是現在,卻是有親人遇害了。
如何不怒,如何不痛!
夜鍾銘眸內湧現一絲痛色,是他的錯,他早該出來接他們回府內的。
那絲痛色被夜曷看到,讓他止不住開了口:“家主,從一些痕跡看來,他們在那些人最初要強闖夜府時就已經遇害了。”
所以即便夜鍾銘在得到進出結界之法後立即去找那些人,也是救不了他們的。
雖然話語說的不明白,但這分明是安慰。
夜曷沒有其他的想法,他只覺得自己能夠成為夜家的一份子,能夠有夜鍾銘這樣的家主,是萬分的幸運。
在點滄大陸這個以實力為尊的大陸,每天都有無數的鬥爭與死亡,一個大家族中府內死去一些下人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是,在他們夜府,他們的家主卻是關心著每一個人。
得此家主,何其所幸。
聽出夜曷的安慰之語,夜鍾銘捏了捏拳頭,想到夜曷此時還身負重傷,不適合在外面呆住,便暫時壓下了心中的殺意。
那些人,他定然會為他們報仇!那些傷害了他們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天涯海角,他定將其揪出,血債血償!
心中暗暗發誓,夜鍾銘壓下情緒,沉聲開口:“我們先回府。夜曷你可還能自己行走?”
“能。”夜曷的聲音堅定的沒有絲毫的遲疑,縱然此時滿頭的冷汗昭示著他正在承受的疼痛,他卻是絲毫沒有影響一般,聲音依舊是聽不出絲毫情感的毫無起伏。
要說此時若只是單單聽著夜曷的聲音,看著他站的筆直的身姿,誰又能想到他此時已經是身受重傷呢?更不會想到糰子為他療傷之前,他幾乎是一戳就倒的狀態。
不過也正是他如此姿態蠱惑了那些抱有異心的人,若是當真讓那些人知道夜曷此時的狀態,恐怕也管不得那些對夜府未知的忌憚,也要先將夜曷給斬殺了吧。
所以說,如夜曷與慕寒這般讓人探不出虛實的面無表情的模樣,未嘗也不是一種很好的偽裝自己的手段。至少,關鍵時候也是可以救命的。
且不論其他,對於這片區域的異狀,昨夜的金紅色光柱,德武場上的靈塔……這些讓他們說,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縱然再外人開來,這些都是他們夜府弄出來的。
可是事實上,他們雖然確實是夜府的人,但真正弄出這些的是夜凰。
所以,恐怕只有在夜凰那裡他們才能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因為覺得這些都是夜凰弄出來的,所以即便面對這樣一道將他們與世界隔絕開來的天塹,夜鍾銘與糰子他們也沒有如其他人一般的憂慮。
夜凰,總不會害了夜府便是。
既然答案在夜凰那裡,外面的情況也已經瞭解了,便也沒有了再留在外面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