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的腳暖和了以後,我就把熱水袋挪到了肚子上。 我用暖過得腳去蹭他的腳,裝作很無辜的模樣,“熱乎不?你需要暖暖嗎?” 顧以琛沉默了幾秒,目光從手機上移開,瞥了我一眼。 “楊沫沫,別蹭我,你該睡覺了。” “你也知道景氏的錢不好賺,最好現在養精蓄銳。” 他的理智自持,讓我汗顏。 我鼻尖一酸,眼眶發熱,默默往床邊挪,儘量躲他遠點兒。 他又說,“但是你放心,我會盡量把錢賺到你手裡。” 第二天一早,我們提前起來收拾,七點半就收到了景雪玲發來的地址。 景雪玲說,那個工地的位置是在城北一個村子的北邊,是景氏前些年買的北環開發區最北邊一個破舊倒塌的廠房,年初的時候,就打算賣掉。 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買家,只能一再降價。 後來,一個賣服裝的大主播看中了這塊地便宜,但是要求景氏先把土地平整一下,要不然人家不要。 景氏很痛快地答應了這個要求,因為他們自己就有建築公司,派兩個挖掘機過去,直接平整一下,就可以收錢過戶了。 可問題就出在挖掘機挖地的時候,所以,她想找我們過去看看。 “走吧。”顧以琛先一步上了電三輪。 “胡彥祖呢?你不是說帶上胡彥祖嗎?”我問他。 雖然這件事在景雪玲嘴裡說來,不是一件大事,只是平整土地的時候,挖掘機出了問題,但是我心裡還是沒底。 他們景氏那麼扣,不可能輕易給幾十萬的。 我愣了下,就聽顧以琛在我面前打了個響指,“走了,胡彥祖已經在電三輪的車棚子裡了。” 我回過神來,看了眼車棚子裡邊,胡彥祖掙衝我打招呼。他的魂體狀態比以前清晰了許多。之前太虛了,估計顧以琛給他的藥起了很大作用。 我連忙坐到了駕駛位,下意識地把心裡想的叫出了口,“好的,老公。” 顧以琛的薄唇勾勒出一絲弧度,低頭打趣道,“這麼喊才對嘛。” 我不好意思地攏了下耳邊的碎髮,心開始怦怦直跳。 當著胡彥祖的面,這樣好嗎? 出了北二環,只有唯一一條通往那塊地的僻靜公路,公路的右手邊,沿著公路有一條河。 那公路一開始還算寬敞,過來過往的都是拉石油液化氣的大罐車。 越往北,越窄,窄到我的電三輪如果跟迎面來的大罐車錯車就得提前停靠在路邊河畔。 天色也越來越陰沉,眼看著大滴的雨就噼裡啪啦地砸了下來。 我連忙把簾子放了下來,準備讓顧以琛坐到後面車棚子裡去。 他如果跟胡彥祖都坐在後面車棚子裡,我一個人在前面還寬敞點兒,減少被雨淋到的面積。 就在顧以琛挪到車棚子裡去以後,雨越下越大。 我的電三輪前方出現了一個拉貨的那種銀白色電三輪。 那個銀白色電三輪上的駕駛員,只戴了一個紅色頭盔,沒有穿雨衣,還開的飛快。 我心裡咯噔一下,他這樣很危險吶。 “開慢點兒,前面那輛電三輪有問題。”顧以琛叮囑我。 原來,他也看出有問題了。 我連忙減了速,不能跟太緊,萬一前面出了事,怕受連累。 果不其然,十來分鐘以後,我就看到那輛銀白色的電三輪,車頭懸到了小橋外。 橋南路邊停了一輛大油罐車。 很明顯,錯車引起的車禍。 那座橋是在公路的東側,通往東邊荷塘垂釣的漁家樂的。 漁家樂就算是澱邊了,再往東就進大澱了。澱裡有大片蘆葦地,當然水也更深。 那輛電三輪就懸在橋邊嘎悠,駕駛員坐在車上不敢動。 眼看著就要撐不住,只要銀色電三輪車一失衡,就得掉到荷花池塘裡去。 我嚇壞了,連忙把電三輪停在路邊,想讓自己冷靜冷靜。 因為大油罐車往橋南開了幾十米才停下,因此錯開的距離,我的電三輪也能過去。 可我也不敢開過去,更是不敢下去,就那樣停在路邊。 我哆嗦著手,從衣兜裡掏出一塊巧克力,開啟包裝,塞進自己嘴裡。那是顧以琛昨天買給我的,我裝進包裡好幾塊。 “沫沫,你還好吧?”顧以琛出現在副駕駛位置,拉住我的手,關切問我。 “以琛哥,怎麼辦?要不要打報警電話?”我的手也哆嗦著。 “不用,已經有人打了。”顧以琛伸手指了指外面。 一個身穿橘紅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一邊打電話一邊從大油罐車上下來,直接走向了橋頭懸著的銀色電三輪車。 幾米的路,他打著傘,一路踉蹌著走向我的電三輪。 風雨中,他俯身趴到我的車窗前,“師傅,我看到你三輪車身上的廣告了,能跟我一起過去看看嗎?” “啊……我……這……”我嚇得不敢答應。 然後心裡就聽到了顧以琛的話,“答應吧,我和胡彥祖跟你一起過去看看,別害怕。”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