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這邊兒歡天喜地,雲家大房就是一片愁雲了。
雲守光、趙氏、雲起祥兩口子和雲起慶都在大房的客廳裡神色凝重地坐著。
雲守光一直嘆氣,趙氏也著急得很。
“我就說瞞不過皇上!”雲守光頹然道。
趙氏抹淚:“我那個時候只想著嬌兒身邊兒的芸娘醫術高超,想著媳婦也是一條命,也沒跟嬌兒說張氏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你沒說皇上就不能知道了?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知道什麼,派人一問就知道了。
難道說這家裡的僕從還有誰敢欺君不成?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老大媳婦這次是真闖了大禍了。”
“我只想著……這婦人家在後宅,是有舌頭長的時候,以前在村子裡就不說了,就是現在在京城,串起門兒來也是東家長西家短的,就沒成想,沒成想……”
“沒成想啥?她說誰不成,非要說嬌兒,說皇后!天家無小事!”
雲守光說話也嗆了起來。
趙氏眼淚流得更兇了,雲起慶很是愧疚的道:“爹孃,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導好張氏!
這事兒我去跟嬌兒認錯,你們別憂心了,嬌兒不是那種胡亂攀扯的人!”
“我自然是知道,我是憂心你們這一房!
起祥這一房我不擔心,毅哥兒那孩子聰明,讀書好,又是太子伴讀,將來他能扛起二房的門楣。
你這一房幾個孩子讀書平平,但是勝在老實,原本藉著皇后娘娘的光也能跟進一步,可現在你媳婦卻惹了這麼大一個禍事!”
起慶羞愧的道:“爹,若不然這家業就讓起祥繼承了吧……”他這是真心的,省得讓自己把這個家給拖累了。
“大哥,你這是說什麼,家規已經規定好了,你是長子,自當繼承家業,繼承祖業,這話你可別再說了。”
雲守光嘆氣道:“是啊,老大,這話你別再說了,回頭遞個帖子到宮裡,跟皇后娘娘道個歉。”
爺兒幾個又說了一會子話,易氏從頭到尾沒有插過一句嘴。
等晚間回去的時候,易氏跟雲起祥道:“相公,皇上這次分明是衝著大嫂來的……要是大哥不休了大嫂,皇上怕是不會幹休。”
雲起祥其實也看明白了,可是他爹和大哥都不提休人的事兒,他一個當兄弟的自然也不好提。
“大嫂畢竟跟大哥夫妻這麼多年,又是幾個孩子的母親,大哥這個人念舊,是不會休妻的。
哎……大嫂咋就這麼糊塗啊!”
起祥說完,就拉了易氏的手感概的道:“妻賢夫禍少!還好我娶了你!”
易氏紅了臉:“能嫁給相公,能嫁進雲家來是我的福氣,這京城的夫人太太們誰不羨慕我?
既然知道是福氣,我就得惜福!”
這話聽得起祥心裡舒坦,可是想到他大嫂,他就為自己大哥不值當:“大嫂前幾年明明好好的,咋這些年性子就變得這麼左了呢?”
“你也別想這麼多了,大哥的房裡事兒,我們也插不了手!
自古人心易變,有些人知足,有些人就不知足。”
“這次,若是張家能明白過來,主動讓大嫂跟大哥和離,大嫂還能體面的回孃家。”
若是不能,張氏的下場怕是會很難堪。
起祥擔憂得很,偏生休妻的事兒就是換了他他也做不出來。
而張家在知道這事兒之後,張老爺子直接氣病了。
“孽障,孽障啊!”張老爺子在病床上拍著床沿罵道。
張家老大不敢吱聲,張家老三也靜靜的立著,什麼話也不敢說。
“老大,你去跟親家說,這姑娘我們張家不要了,他們雲家願意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把你媳婦給我喊回來,別再管那個孽障了!
連皇后的壞話都敢說,她咋不上天呢,學孫猴子似的把天給捅個窟窿我算她有本事!”
“爹……您別動怒,千萬別動怒啊!我立刻就照您的意思去做。”
“滾吧,瞧著你就煩,你這養的啥閨女?哎呦……張家的基業……完了……完了!”
張家老大狼狽的出來,張家老三追著出來道:“大哥,不能去雲家傳話。”
張老大發苦道:“爹讓這麼做,哪能咋整?”
張老三道:“起慶那孩子沒把人休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你要是去說張家不要雪娟了,那雲家還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