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營的成績表被人送到了皇宮,因著前幾次月考都是單獨一門技能的考試,謹哥兒有些靠前,有些居中。
莫愁卻是一直拿的第一。
沒想到這次綜合考核,莫愁還是拿的第一。
雲嬌本想讓人傳了崔婉進宮,想了想,她自己帶著兩個兒子去了國公府。
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慎哥兒、燁哥兒和厚哥兒都撅著屁股在毯子上爬著玩兒。
“……我是真沒想到我們莫愁這麼厲害,要知道,尖刀營的孩子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而且年歲又比她和謹哥兒大一倍。”
雲嬌跟崔婉也跪坐在毯子上,她一面拿撥浪鼓逗著幾個孩子,一面笑盈盈的感嘆道。
崔婉的感觸也深的很,她道:“我也沒想到莫愁這孩子竟然喜歡習武,更沒想到她在這一途上如此有天賦。”
習武就意味著受苦,崔婉很心疼,可是耐不住莫愁就是喜歡。
“可見上天是公平的,他關上了莫愁的一扇窗,可是又為她開啟了另外一扇窗!
莫愁性子純良,她自己有功夫,總是多了一層保護自己的手段。”
雖然有女侍衛,但總歸是把命交到別人的手中,自己會的話,又是不同。
崔婉感激的看了一眼雲嬌:“這還是多虧了你和皇上!皇上親自教導莫愁,還給莫愁找女師傅。
在莫愁教養這一層,我和她爹都不及你和皇上半分。”
“婉兒姐姐你說這些就見外了,莫愁也是我閨女!”雲嬌道,她可是把莫愁當自己的姑娘在養,她三個兒子,可沒有閨女!
二哥生的也是個兒子,莫愁這個雲家唯一的閨女就更顯得珍貴了,雲家上下,沒有一個不把莫愁當心尖尖的。
這時,小月進來跟雲嬌稟告:“娘娘,世子夫人不在家,說是去了京郊的清風觀。”
“清風觀?”雲嬌有一段時間沒回國公府了,有些事兒都不知道。
崔婉笑道:“剛修的一個道觀,是弟妹出的銀子,用來安置那些被龍虎山逐出師門的同門。”
想著冷清蕙詭異的直覺,雲嬌也不擔心:“想必他們是知道自己錯哪兒了,也知道悔改了。”
崔婉就將這事兒的來龍去脈講給雲嬌聽:“他們找來的時候,我陪著清蕙去見的人,這些人出了龍虎山之後也真是沒人敢透露自己曾經的身份。
可是龍虎山上修道是沒有度牒的,當時朝廷動盪,他們更沒辦法弄度牒,沒有度牒,想去別的道觀掛單就不成了。
這些人又不適應市井生活,就只能去道觀裡找活兒幹。
可是你是知道前朝的,哪兒哪兒都是吃不起飯的人,道觀就是要粗使的下人,也不用錢,只給一口吃食就成了。
加之……那個年成,大部分道觀都過得不好,連自己觀裡的人都養活不了,又如何能養活外人。
結果,他們中間武功好的就去給富人當看家護院,或者去鏢局討生活。
而那些個身上沒有武功的,或者是武功差的,就只能淪為流民……
後來又是打仗又是災荒,這幫人竟沒幾個存活下來。
這次他們在新都遇到弟妹,就被弟妹帶回家,細細問了情況。
接著,弟妹就出銀子,拿自己在京郊的一塊地,給他們建了一座道觀給他們安身立命。
今兒是道觀開門掛紅的日子,弟妹就去了。”
崔婉說得唏噓,雲嬌聽得也是感概良多。
實際上,這幫人當初在龍虎山上……做了錯誤的決定個,而這些錯誤的決定是有誘因的。
一些是因為他們師長的選擇,作為弟子,自然是跟著師長走。
一些是因為對死亡的恐懼,畢竟當初他們都以為自己中毒了。
在死亡面前,不管一個人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是可能的,雲嬌想,即便是自己,也肯定會不過一切的去尋找解藥。
她做不出為了解藥殺人的事兒,可是,若是有人為了搶奪解藥而殺她,她是肯定會反抗的。
故而,當初龍虎山的那場清理,其實有少數人是受了池魚之災。
冷清蕙在龍虎山長大,這些人裡頭難免會有些跟她交好的。
崔婉又道:“爹已經派人查過他們的過往了,也是沒什麼問題,所以也沒攔著二嫂。”
“希望他們能消停過日子,別給二嫂添麻煩!”雲嬌嘆道,不過也不用怕,在京城,想找她二嫂的麻煩就是不想活了。
“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