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頭沉著臉道:“唐夫人,咱們官差辦案也是有規矩的,他們說他們吃壞了肚子,自然是要在這兒讓大夫瞧瞧是不是吃壞了肚子。”
雲蘭兒冷哼一聲:“那吃壞了又如何?沒吃壞又如何?”
王捕頭道:“若是吃壞了,自然貴店要負責醫治賠償。”
雲蘭兒指著自己一片狼藉的店面質問:“那我這店讓他們砸成這樣,就是合該?
還有,他們吃壞了肚子,誰敢說就是我店裡的東西有問題?
咱們這店開了這麼多年了,全清湖縣的百姓都知道,從來都是童叟無欺,分量足不說東西還乾淨,啥時候都沒出過把人肚子吃壞的事情。
他們分明就是來搗亂的!”
“哎呦,肚子疼,肚子疼……”雲蘭兒剛說完,其中幾個漢子就捂著肚子叫嚷起來,其他的漢子立刻就站了起來,凶神惡煞地道:“咋的,還敢不認賬啊!
仗著你男人是守備就能瞎幾把來啊?
弄不新鮮的東西來糊弄人還不讓人砸店了,這清湖縣是你家開的啊!
臭婆娘老子跟你說,爺們兒不差銀子,你家的東西讓咱們吃壞了肚子,咱們就是要砸店!
哼,也當給清湖縣除了個禍害!”
“就是,我知道你,不就是侯夫人的妹妹麼?仗著姐姐是侯夫人,就在咱們清湖縣作威作福了,啥玩意兒!”
“哎呦,還侯夫人呢,侯夫人早就灰溜溜地跑了!
現在元帥府的女主人可不是侯夫人!”
“沒有侯夫人,人家背後還有個縣主呢!縣主可在清湖縣。
要不……要不咱們不鬧了?
自己個兒認栽吧,否則縣主跳出來幫著她欺負咱們可咋整啊?”
領頭的漢子聞言不屑地道:“怕個屁啊,縣主又咋的?還不是個女的。
這侯府將來就是傳也是傳給小公子,一個縣主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還不是要靠著孃家兄弟幫襯,能有多大能耐。
咱們不怕,咱們有理,等著縣太爺來判!”
幾個漢子你一言我一語,句句話都在往雲蓮兒和沅姐兒身上扯,雲蘭兒怒不可遏。
媽的,這不明擺著就是遲氏那狐狸精幹的好事兒麼?
否則這些人咋就能拿自家大姐和侄女兒說事兒?
古嬤嬤聽了就知道要遭,她家夫人絕對受不了這個氣,她想攔著,去扯雲蘭兒的袖子卻被雲蘭兒掙脫了。
雲蘭兒擼起袖子就要跟那幫人打,卻被古嬤嬤等人死命抱著。
“夫人冷靜,冷靜,他們就等著夫人衝進去呢,他們是瓦片,夫人是瓷器……”
雲蘭兒哪兒聽得進去,她掙脫不了,但也跳腳罵道:
“我呸!你們才是禍害,你們全家都是禍害!
咱們家的東西再新鮮不過了,回去跟你們背後的狐狸精說,有本事站出來,明刀明槍的跟老孃幹仗!
耍這些臭不要臉的手段,也不怕折了野種的壽!”
因著冒菜店被砸,這會子又鬧了起來,瞧熱鬧的人就多了起來,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
大家一聽,嘿,聽這意思,這還是元帥府的小老婆給人正頭娘子的妹子下絆子?
還是侯夫人的妹子公然欺負姐夫家的妾?
撲朔迷離啊!
不過這熱鬧好看。
於是,大家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說實話,這場面瞧起來還真像是元帥府裡的那位給人正主的妹子使絆子。”
“且瞧著吧,他們這種權貴人家的事兒多著呢,可不知道是誰在作怪。”
“這冒菜店沒啥啊,咱們在這兒吃好幾年了,屁事兒沒有。
要我說,這些人就是專門來搗亂的。”
“可不咋的,進來點東西的時候我就覺著不對勁兒。
瞧著還沒吃兩口呢,就開始打雜了,分明就是故意來找事兒的。”
“你咋知道?”
“我咋就不知道了,我擱這兒吃飯啊!”
“對對,我也瞧見了,他們就是來搗亂的 ,我也是個這兒吃飯的。”
“要我說啊,這老闆肯定是得罪人了了。”
“我聽守備府出來買菜的婆子說,他們家夫人在家躲著,不願意去參加元帥府小公子的生辰宴。”
“守備府的奴才們出來辦事兒,對元帥府的愛妾可都是一口一個狐狸精,若不是主子縱容的,他們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