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趁著宋氏換氣停息的空檔,文玉兒趕緊搶先說話,“大理寺審犯人還給個辯解的機會呢。”
她臉色平靜,不含一絲雜質的清明目光,飛快的掃過眾人,不給任何人接話的機會,“在定罪之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何事嗎?”
宋氏還沒來的及開口,焦嬌突然嚎上了。
“母親,母親,我不活了,你得為我做主啊……”
被兩、三個粗使婆子,從後攔腰死死抱住的焦嬌,捶胸頓足,哭的無比悽慘!
文玉兒這小賤人,害了她的兒,還想花言巧語的矇騙宋氏,把責任推到她身上,她就是死,也不會讓這個小賤得逞。
“我的兒啊,我的兒,我的命好苦啊……”
文玉兒冷冷的眼神甩了過來,把焦嬌所有的撒潑堵在了嗓子眼裡,火辣辣的疼。
“二嫂這是想和稀泥了?沒做虧心事,你怕什麼!”
此話一出,適才還紅著眼瞪著文玉兒,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的文榮,忽然若有所思的回頭瞥了眼焦嬌。
這話提醒了他,自己的婆娘什麼樣,他比誰都清楚。
雖出生精明小吏之家,可小吏的精於計算,卻只學到了一成,既愛挑事又不想擔責任,凡事都要給自己留一線。
平素挑完事就站到一邊,把燃起的戰火明晃晃的丟給旁人,彷彿跟她沒關係一樣。
今日這樣不留餘地,非要逼著母親處置了三妹妹,太不符合她一向行事的作風。
反常即為妖,文榮敢肯定,這裡頭這個蠢婦一定做了什麼!
剛剛平息的怒火,又從肝起,當初娶焦氏,就是看在,好歹也算是讀書人家姑娘的份上,雖不能幫襯了他,管個屋裡事應當綽綽有餘吧!
哪料到竟是此等無知蠢婦。
文登看看這個,瞧瞧那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三妹妹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脾氣雖然急了些,卻沒有壞心,斷不會幹出謀害親人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想聽聽。”文登右手握拳放在唇邊,不自在的咳了一聲。
文玉兒感激的瞥了他一眼,雖說自己也有辦法讓人開口,可到底說明這個便宜大哥是相信她的。
文登可是宋氏的眼珠,這寶貝疙瘩都發話了,宋氏豈有不依的道理,抬手指的春曉和焦嬌屋裡的丫鬟。
“老二房裡伺候的,把你們知道的都說說。”
春曉是焦嬌的陪嫁,雖然說的客觀事實,卻明顯的帶著偏向性。
而另外幾個丫頭就客觀多了。
“大夫怎麼說的,你再說一遍!”
幾個丫鬟輪番說完之後,文玉兒忽然指著春曉說道。
焦嬌的心猛的一跳,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大夫說二奶奶吃了大量的馬齒莧!”春曉的語氣帶著忿忿,“正是三姑娘你給的餅子裡的。”連敬語都不用了。
“哦!”文玉兒拉長了聲調,聽在焦嬌耳中,就像一把鋸子在鋸她的心。
文玉兒走過去笑眯眯的,捏捏琪姐兒的小臉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那些糕點,是我答應琪姐兒的大佛寺的糕點,一塊不留的給了琪姐兒,什麼時候還給的二嫂?我怎麼不記得?”
少女目光咻的射向春曉,“既然我沒給,二嫂這含了大量馬齒莧的糕點,不知從何而來呢?”
春曉嚅嚅著說不出話來。
昨天她沒在焦嬌身旁,上街給焦嬌買胭脂去了,那餅子是怎麼回事也不清楚。
不過瞧著三姑娘的意思,二奶奶這是跟琪姐兒爭食了?
這……,這還真是她家二奶奶能做的出來的。
春曉不由的向焦嬌看去,焦嬌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看什麼看,她吃了琪姐兒的餅又怎的?小輩孝敬長輩是應該的,琪姐兒小就能不守理?
都是文玉兒這個小賤人、騷娘們,她要是隻帶了重陽糕,她的兒子會沒嗎?會沒嗎?
奶孃知道,這個時候該輪到她上場了。
“三姑娘!”奶孃抱著文宛琪象徵性的施了施禮,“昨個琪姐兒在園子裡遇到了二奶奶,然後兩人在榭裡,用大佛寺的糕點餵魚來著。”
她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最後含含糊糊道,一時高興也不知道餵了多少,那麼三個包,每種就只剩下三、四塊,琪姐兒當時就委屈的要哭了。”
奶孃很聰明,話雖說的言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