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快走幾步攔住文玉兒的去路。
“這就是文三娘子呀!讓小爺我瞧瞧,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美人兒。”
說著就要掀了文玉兒的帷帽。
“哪來的臭流氓,竟敢覬覦我家姑娘的容貌。”
珍珠是個大膽的丫頭,當即打掉臭流氓的爪子,虎視眈眈的攔在文玉兒的面前。
孃的!
那些什麼春風樓、如意樓裡的紅倌人,哪個見了他,不是爭著搶著上前小意奉承?
這卑鄙下賤的婢女竟然敢對他動手?
長這麼大他娘都沒動過他一個指甲片,這賤人還反了天了。
不過今日他要對付的是文玉兒,先把那臭娘們收拾了,再來收拾這小賤蹄子。
不過王力卻沒想過,人家紅倌人爭著搶著的是白花花的銀子,可不是這一身爛肉。
哪裡都不缺乏看熱鬧的人,這一會兒的功夫,邊上就圍了一圈看熱鬧的。
“怎麼?”王力吊著眼,表情有些誇張,流裡流氣道,“就興文登文大人滿京城的選妹婿,還不許咱瞧瞧三娘子到底是一副什麼尊容?”
“萬一三娘子長了一張夜叉臉呢?”他轉向眾人擠眉弄眼道,“哥幾個我說的對不對呀?”
人群中爆發出鬨堂大笑,更有人發出了噓聲。
孃的!
又是文登那傻缺給她搞事情!
文玉兒氣得仰天長嘯!
還能安安穩穩的讓她吃幾頓白米飯不?
葉倩蘭氣得直哆嗦,三妹妹當街被個臭流氓調戲,雖說不是她的錯,可世俗就是對女子這樣的公平。
女子遭人調戲,卻要被罵賤人、狐媚子,不是送進家廟就要被浸豬籠。
男子卻被人嘻嘻一笑稱作浪子,彷彿調戲小娘子,還是什麼光榮值得炫耀的事情。
婆婆原本就不待見三妹妹,要是因今日之事非要懲治了三妹妹如何是好?
“別激動,別激動,”文玉兒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小心你的肚子。”
激動什麼的最容易流產了。
她一受害者,反過還要安慰受驚的嫂子,這日子過的也沒別人了。
哎!誰讓她是主角呢!
不過主角帶著的光環似乎從來沒見過,有空得問一問。
哎呀,跑題了,還是先把眼前這堆狗屎掃了吧!
“從來都是抬頭嫁女兒,低頭娶媳婦,我大哥心疼妹子,要挑個好的,有什麼錯?”文玉兒心思百轉之後,清亮如百靈鳥的聲音,壓過一眾吃瓜群眾的噓聲。
她上前幾步,目光一掃過眾人,“諸位家中定然也有姐妹吧?難道你們姐妹出嫁,作為親兄弟的你們不想給挑個好的?”
誰不想啊!
有哪個人不盼著自己的親人好的。
那樣的人還算是個人嗎?
剛發出噓聲的行人,都不好意思低下頭了。
“倒是你,”文玉兒收服了路人話鋒一轉,矛頭指向了王力這個罪魁禍首,“不喜歡可以不站出來被挑呀,既然樂意被挑,沒挑上就沒資格說這種酸掉大牙酸話!”
說完還俏皮的捏著鼻子,伸手扇了扇,還是空氣中冒著一股酸腐的味道。
別問文玉兒為什麼這麼篤定,如果不是沒被文登瞧上眼,吃飽了撐的跳出來當這出頭的椽子。
不過這事也不能怪文登,瞧這雷公嘴蛤蟆腿眼窩深陷,明顯縱慾過度的模樣,文登就算眼睛瘸了也不會選上這樣的貨色。
如果自己是他,根本就有自知之明的,不會站出來參選。
這臭女人!
王力氣得雙眼充血,原本只是想羞辱羞辱她出口惡氣,沒想到這小賤人牙尖嘴利。
如此一來,他還真非把她娶回去不可了。
把她娶回家,放在家裡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叫這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咬牙,用力推開礙事的珍珠,伸手就要攔腰抱住文玉兒。
文玉兒一閃身,抬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這種精蟲上腦的貨色就是欠收拾。
“來呀!給我把這臭流氓押到京畿衙門去。”
文玉兒話音剛落,站在馬車旁早就忍耐不住的護衛,如狼似虎竄了出去,咔咔兩下反鎖了王力的雙臂,押著就要往街門送。
王力捱了文玉兒的巴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護衛押住,氣得大聲喊,“都是死人啦,還不給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