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在宋玉似乎是個二百五,居然為了討好宸妃這個七品言官之姐,屢屢得罪有著西北霸主後臺的麗妃。
要知道這可是連皇帝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物。
所以宋玉在他心目中,又多了一個意氣用事的傻書生的形象。
然,就是這樣一個有些意氣用事的傻書生,在文登彈劾他的時候,皇帝居然問他對此有什麼要說的!
顯然這個宋玉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超過了小舅子文登。
為什麼呢?
想起宋玉無雙的美貌。
難道他這皇兄有斷袖的癖好?從來沒有聽說過呀!
宋玉此人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然,等他回到京城才發現,傳言似乎不太可信。
大佛寺作詩擠兌於他,難道僅僅只是出於書生意氣?
大殿之上眼眸發亮的舌戰群臣,難道真的只是一時好奇清安侯的家務事?
說好的冷傲孤僻呢?
高臨等來等去,既沒有等到皇帝對宋玉的斥質,也沒見宸妃對幫著情敵撬牆角的宋玉有任何的表示。
這件事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宋玉仍然肆無忌憚的穿行於後宮。
年關臨近,文府開始忙碌起來諸人眼裡亦多了一份喜氣。
唯獨焦嬌忐忑不安,過年了在外跑生意的文老爺就快回來了,她就要被休棄回家了。
文榮給她的罪名是謀害文家子嗣,真是笑話了,虧他這個窩囊廢想得出來,她一個受害者反被說成了罪犯。
而那個始作俑者,反而逍逍遙遙,這個世道還有天理嗎?
文玉兒,你個小賤人不得好死,還有文榮這個窩囊廢,要是真把老孃給惹急了,老孃要讓你們一家子陪葬!
葉倩蘭過了頭三個月坐穩了胎,用不著那麼小心翼翼的了,再加上正月裡回孃家正趕上老祖宗六十大壽。
就想著今個天氣好,萬里無雲的,不如約了三妹妹去銀樓或者古玩店,幫著淘個什麼稀罕玩意,三妹妹一向眼光獨到,一定能幫她淘到令人滿意的壽禮。
自重陽糕事件後,葉倩蘭越發的與文玉兒親近起來。
而且葉倩蘭發現這個三妹妹看似清冷的性子,其實是個挺熱情的人,後悔沒有早日與她多親近親近。
文玉兒自來到天水國,還沒有好好逛過安陽城這座大帝都,葉氏相約自然欣然而往。
三尺青絲簡單的挽了個雲髻,斜插了支紫玉雙飛金步搖,一席煙霞色廣袖束腰白褶裙,配上欺霜賽雪的肌膚,美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葉倩蘭突然不想和她一起出去了,這走在大街上,萬一被人搶去了,她上哪再找個這樣的美人兒賠給文家?
那邊文玉兒早已帶上帷帽,帶著一個叫珍珠的二等丫鬟上了馬車。
溪竹和墨菊跟著“宋玉”出過門,就不再適合跟文玉兒出門了。
馬車停在一家銀樓,據葉倩蘭講這家翡月閣,是安陽城最老字號的銀樓,京城飾品流行的風向標。
進入五間開闊的店鋪,不用講話夥計直接把人請上了二樓貴賓區。
葉倩蘭悄悄向文玉兒解釋,“京城就這樣,這些在勳貴圈裡打轉的掌櫃都是人精,連帶著小夥計眼睛也毒的很。”
“咱家雖一不是什麼勳貴人家,可不是出了位娘娘麼。”
文玉兒瞭然的點頭,想不到這古代的生意人比後世敬業多了。
文府一行人上樓之後,大廳裡為數不多的幾個顧客中,一青年狀似不經意的問夥計,“那兩人的穿著,我瞧也不像什麼有頭有臉的,怎麼就能上二樓?”
這青年是老顧客,經常買些釵呀環呀之類的送給什麼春風樓呀,如意樓的紅倌人。
小夥計認得他是王侍郎家的公子王力,也就沒在意,眼睛盯著王力挑來挑去的釵環,隨口答道,“御史文大人的家眷。”
說完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餘有榮焉補充道,“就是家裡出了娘娘的那位文大人。”
王力的手頓了下,呵呵笑著繼續挑挑撿撿。
二樓貴賓區可比一樓大廳高階多了,專門的包間,墊著軟布的坐椅,還沒坐定,就有嬌俏的丫頭送上了香茗。
說明來事後,掌櫃親自端了首飾過來供選擇,並且有聲有色的介紹著每款首飾的用料特點。
最後葉氏選中了套祖母綠的頭面,外加一尊一尺玉佛。
文玉兒也湊熱鬧的選了套粉紫的頭面,看著水粉的珍珠串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