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福王府,也收到了來自西北的訊息。
幕僚將收到的小紙條放在福王世子面前,“世子,這件事你看……?”
一身金黃瞧上去頗像暴發戶的福王世子勾了勾唇,“隨老二鬧去,出了差錯,父王才知道誰才是最可信任的。”
親自把那紙條至於燭火上燃了個乾淨,“至於那父子倆……”,也好叫他們看清楚,誰才是他們值得跟的主子。
幕僚離開之後,福王世子想了又想,覺得隔岸觀火不免無趣,不如給他那好二弟再添把火。
在哲佳郡主的營帳裡,劍影果然找到了田不白。
田不白這才知道,原來高臨早就來了,難怪關押自己的那道門,忽然就疏忽了,沒有鎖了,原來是他二哥的傑作。
“你說,我現在要幹什麼?”田不白覺得自己又精神奕奕,渾身充滿了力量。
“大人說叫你先養好身體,到時候再來個裡應外合。”
田不白還沒來得及有什麼表示!一旁待著的高珏,已經開始摩拳擦掌,興奮的心中樂開了花。
裡應外合?
這是要打起來吧,真是太好了,終於有機會可以真刀真槍的幹一場了。
翌日,天色瓦藍瓦藍,小鳥跳躍著不識愁的,在青翠的枝頭唱著歌謠。
文玉兒到園中走走,又路過那片紫竹林,林中傳出悠揚的笛聲,只是這笛聲較之前,多了一分淡淡的惆悵和憂傷。
文玉兒知曉那是田羽平,正想帶著田月鳳離開,不想人影一閃,一白衣翩遷的少年握著笛子,從青翠的竹林中走出來,與他們撞了個正著。
“宋大人,”田羽平眼睛一亮,有漣灩的波光自眼底流淌。
文玉兒瞄了瞄他手裡的笛子,敷衍道,“好造詣。”
田羽平眼角上挑,嘴角彎彎,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意,“曾經有人也這麼說過。”
他看著深情款款的看著文玉兒,好似要透過她,看到別的一些什麼。
“宋大人不介意一起走走吧!”這一刻,他笑得很紳士。
文玉兒正想到處走走,查探查探秦坤父婦會關押在什麼地方,便與田羽平的邀請,自然不會拒絕。
兩人踩著地上的青苔慢慢的走著,田羽平一一向她介紹園中的景緻,以及哪些山石有些什麼典故。
文玉兒暗暗驚訝,這園中的山石草木,且不論時常不來府裡的高臨,就是田不白也未必瞭解得如此全面,要有多在意這個園子,才能把園中的一草一木,瞭然於胸?
文玉兒不免感嘆幾句,外加把信王府的園子,大大的讚賞了一番。
田羽平打蛇隨棍上,趁機挽留宋玉多住些日子,“既然宋大人很喜歡這園子,不如在府中多盤恆些時日,園中梨花含苞待放,再過個七八日,等花開到荼蘼正要舉辦一次梨花宴,大人不如等賞完花再行離去。”
文玉兒原本就沒打算離開,田羽平的邀請正中下懷,立即撫掌道,“如此甚好,下官叨擾了。”
田羽平原本打算,文玉兒不同意,要使用非常手段把人留下來,到是讓他又驚又喜,良好的開端,總是讓人愉悅,更是邀請文玉兒一起早膳。
文玉兒也覺得良好的開端,等於一半的成功,可田月鳳卻沒有她那麼的樂觀。
“我總覺得田羽平,看你的眼神不太對。”
那眼神中有一種燃燒一切的火光,叫她這個旁觀者都膽戰心驚。
文玉兒卻不以為然,這些年被她的美貌俘獲的少男少女十隻手都數不過來,多田羽平一個也沒什麼奇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麼?田月鳳不也曾經叫自己的美色給迷惑過?
再說了,她長成這樣是他的錯嗎?別人要迷戀她,她又有什麼法子?
哎,醜人有醜人的煩惱,美人也有美人的無奈呀!
很快文玉兒就把這些感慨丟到了腦後,和田月鳳商量著,怎麼樣利用這幾天的時間四處查探,最好在梨花宴之前,能夠找到田坤夫婦,然後趁梨花宴那天人多,趁機混了出去。
兩人在屋子裡密謀策劃,不覺到了午膳時間,田羽平親自拎了食盒給他送了過來,瞧見丫鬟們一個個垂手站在廊下,立即不悅的呵斥。
“一個個杵在這裡做什麼?誰在屋裡伺候?讓你們來伺候宋大人,就是這麼伺候的?”
丫鬟們一個個叫苦不迭,那樣漂亮的俏郎君,誰不願意在他眼前多晃盪幾趟?
奈何人家把她們,一個個趕了出來,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