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本宮的條件,你答不答應?”
田月鳳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盅都跳了跳,撒出幾滴水珠子。
兩邊袖子捲到臂彎,身體前傾,手臂擱在踩著小杌子的右腿膝蓋上,如果臉上畫上兩道疤,手裡玩把小匕首,活脫脫的地皮小流氓啊!
文玉兒卻不緊不慢的瞟了她一眼,沒想到脫去偽裝的田月鳳,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哪裡還有一點身為後宮嬪妃的雍容,果然,人是不能光看外表的。
慢條斯理的端起手頭的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牙尖,淺啜一口,“麗妃娘娘,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又何必再說。”
把她藏在哲佳郡主的送嫁隊伍中,已是冒了大不韙,田月鳳還想從此一飛不歸?
實在抱歉,她這顆漂亮的腦袋,還想在脖子上多放幾天呢。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再讓我回到宮中……”田月鳳威脅十足的說道。
文玉兒輕描淡寫的瞄了她一眼,淡淡說道,“麗妃娘娘提醒的是,我這就能劍影殺人滅口”只有死人才不會把秘密說出去不是嗎?
她可一點也不怕田月鳳,就算拆穿了她的身份又怎麼樣?大不了到時候官服一脫,做迴文玉兒安安心心的當她的王妃。
田月鳳又不知道,她其實就是文玉兒不是嗎?照樣的逍遙自在。
只不過丞相是做不成的。
還真是有些小小的遺憾呢,雖說成了秦王妃也能庇護家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並且文玉兒一直堅信幸福的生活,要靠自己來創造,把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上,怎麼著都不安全。
“你……”
田月鳳氣得額頭的青筋直跳,緩下一口氣依舊不死心,“你就不怕我回宮之後反打一耙?”
“哦!”文玉兒眼皮都沒抬一下,“下官也正好有事要稟告皇上,麗妃娘娘偷偷混在送嫁隊伍中,讓微臣發現了……”
然後某人惡人先告狀……
氣的咬牙切齒的田月鳳,咚的一聲又拍了下桌子,“宋玉,你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嗎?”
對面那二貨,咧了咧嘴,露出滿口的白牙,“勞娘娘關心,您看宋某的牙口好著呢!”
田月鳳:“……”,該死的,誰把這無恥之徒給拖走?
“宋玉”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田月鳳一時也沒了招,此去路途遙遠,倒也不急在一時,她有的是功夫慢慢磨,慢慢耗。
只要功夫深鐵杵還能磨成針,在宮裡呆了那麼些年,有的就是手段,總有一款適合這小丫頭片子。
從這開始,田月鳳就跟文玉兒耗上了,不僅堂而皇之的搬到她的屋裡居住,並且人前人後圍在文玉兒打轉,不出三步之遙,惹出了不少的閒話。
有說田月鳳企圖勾/引美男子“宋玉”的,也有說“宋玉”瞧中了阿田這丫鬟的美貌的,整個送嫁隊伍鬧的沸沸揚揚。
文玉兒曉得,奸詐的田月鳳是在用這種方法,逼迫自己答應她的請求,偏偏不如她的意。
叫人議論,議論又怎麼啦?又不會少塊肉,並且田月鳳一個女子都不在乎,她“宋玉”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又有什麼可在意的?
大不了說出去,人人都認為他風流成性罷了,斷袖的名頭都擔了,還怕再擔一個風流?
多大點事呀,真是的!
文玉兒沉得住氣,可有人卻看不下去了,這不,這天白天剛剛行了一天的路程,好不容易趕到既定的驛站歇下,隨行的鴻臚寺官員就找上門來了。
文玉兒在窗下的書案前寫字,田月鳳歪在一旁的羅漢床上磕著瓜子,聽到外頭的動靜,還算她機靈,一個箭步竄起來,飛快來到文玉兒的書案前,抓起桌上的墨錠給她磨磨。
這貨!
文玉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角,只當沒看見。
於是當官員們走進來,就瞧見了紅袖添香這一幕。
嘿!勞資們天天鞍前馬後的跟著車隊吃灰,這小子到會享受人生。
文玉兒立即吩咐,溪竹、墨菊上茶,至於阿田嘛,她怕她會潑那些人一臉茶葉沫子。
原以為伸手不打笑臉人,好茶好水的招待著,總該有點收斂吧?
哪知人家白天吃了一肚子的灰,又見他這美人添香,一杯茶,哪樣的像滿腹的嫉妒。
“宋大人好雅興呀!”幾個官員撇了撇嘴,一同發難。
這幾個傢伙擺明了就是上來找事的,文玉兒呵呵乾笑兩聲,算是回答。
不然實在不好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