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準備來指責“宋玉”以權謀私來的,等到身後的那兩扇門咣噹一聲關上,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怎麼糊里糊塗的叫人給請了出來?
甚至裡頭還傳出“宋玉”囂張的聲音,“這裡這裡,對對,就按這裡,還是阿田的手巧,不愧是從宮裡出來的。”
皇帝除了給哲佳郡主,賞賜很多的金銀珠寶,同時從宮裡抽調了一些服侍的給她,比如繡娘啊、醫女啊、御廚啊,內侍等等百十來人。
老幾位聽的一甩袖子,真是世風日下啊!
可是“宋玉”有一點說著了,人家就是官位比他們高,天高皇帝遠除了乾瞪眼有什麼辦法?
眾人心裡暗暗記了一筆,等這一趟回到安陽,一定要好好參他一本。
晨起,豆大的雨點子砸在窗下那株芭蕉葉上,將手掌寬的嫩葉清洗得油亮。
下大雨自是做不成的了,眾人心知肚明,各自縮在自己的屋裡,睡大覺。
也有那麼腦回路不同於常人的,竟然跑來問文玉兒今日是否趕路。
文玉兒望著窗外油綠的芭蕉葉一時無語。
偏偏那一位,還一本正經的瞪著她等著回話。
幸好這時,下頭的官員來報,投毒事件有眉目了,才把她從那位仁兄的目光下解救出來!
那投毒的年輕人嘴巴很緊,關了三天愣是一句話不說,文玉兒以為他會一直死扛下去。
怎麼忽然就開口了?
文玉兒心知肚明,只怕用了些手段。
跟著那官員,來到關押投毒者的柴房,畫風卻與想象中很不一樣,沒有皮鞭,老虎凳辣椒水。
只有乾草垛上,蜷縮成一團,早已奄奄一息的身影,凌亂的長髮蓋住了,大半個臉龐,只露出深陷的眼眶,和蒼白的臉頰,一瞧就是好幾天沒吃過飯的架勢。
文玉兒當即給氣樂了,“這就是你們說的有眉目了?”
所謂的有眉目,就是草菅人命?
她不是什麼白蓮花或者瑪麗蘇,更不是什麼聖母瑪利亞,審問犯人用些手段是必須的,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可是用飢餓能活活的折磨別人,是不是也太不講道義了?人砍頭還給頓斷頭飯呢!
並且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怎可胡亂要了人命?
一個個滿口仁義道德,他屋裡用個丫鬟,都要說三道四,怎麼對起人命來卻如此的輕賤?
好歹也是一條命啊!
從太平盛世來穿來的文玉兒非常的不習慣,不把人命當命的做法。
當然,除了對方拿刀要砍了她,那個時候不是你死就是她亡,絕對不會矯情的講究什麼手下留情。
可是如今的情況能一樣嗎?
文玉兒蹲下身給他把了把脈,系統提示,此人嚴重脫水。
脫……脫水?!
低頭一看,乾裂的嘴唇,起了好幾層白皮,該不會這三天一口水都沒給他喝過吧?
臉色一寒,“到底怎麼回事?”
這些人真是太可惡了,簡直令人髮指,文玉兒如今覺得,這三天的折磨,還不如當時直接給他一刀來的痛快。
“大,大人這賊廝嘴巴太緊,所以……”看守的兵丁見文玉兒發怒,有些底氣不足的辯解。
“所以水也不給喝一口?”
兵丁推脫道,“他又沒說要喝,我咋知道他渴不渴!”
心底裡也是很不服氣,不就是個奸細嘛死了就死了,上陣殺敵哪天不死人?這些文官就喜歡拿了雞毛當令箭。
文玉兒氣極反笑,“拖下去先打十軍棍!”
兵丁呲目欲裂,“宋玉,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這些文人就是看我等糙漢子不順眼,借道這賊廝殺雞儆猴。”
誰說武人都是糙漢子,沒有心機來著?
這一手無間道玩的漂亮!
文玉兒的餘光將在場的漢子掃了一圈,果見在場兵丁個個臉有忿色。
遂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冷冽,軍人不是最講究紀律嗎,好呀,今天姐就來給你們講講什麼叫做紀律。
“你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就憑你也值得我動腦筋?”
高傲的抬了抬下巴,“還想跟我耍心眼?為什麼打你?本官今天就給你說個明白。”
文玉兒不僅是說給這個兵丁,也是說給其他人聽的,“看管疑犯翫忽職守,差點導致疑犯死亡壞了大事這是其一,其二犯了錯誤不思己過竟然推卸責任,其三,藐視上官,其四,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