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裡的人渣是最沒底線的,尤其這八旗。
兩兄弟頓時急的面紅耳赤,頡利英布卻得意洋洋的抬起頭來:“急也晚了,呵呵,有功夫抱怨不如多看看這天吧,馬上就見不到了。”
翻身上馬後,走了幾步,竟沒底線的回頭再丟一句:“等你們走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家眷的,哈哈哈,來啊,把這裡包圍了,等爺押送人販回頭再來關照關照。”
他的心腹們都淫笑起來。
兄弟兩人只恨的手腳發抖,真的是撞死的心都有,早知道這廝這次這麼下作,不如剛剛直接反了得了!正在這時,他們忽然從人群裡看到一個熟悉的人,石頭。
韓懷義的跟隨,小石頭?
司徒燕驚訝的睜大眼睛,按著日子算韓懷義不是下週才能到嗎?
他哪裡知道,因為這次來是為救人,韓懷義路上直接不停,他要辦事,船老大難道半途還要弄點客源順帶?加上沿途天氣算好,海波平靜,所以韓懷義才來的如此之快。
一抵達廣州,就聽說了這裡的事,於是韓懷義便趕緊安排起來。
在陌生地方做事不能莽撞,比如張毅銘就該先去總督府打聽情況,此事究竟是誰主使的,要是是頡利英布乾的那沒什麼好說的,上來就抽,要是總督大人有安排,那就要解決的有點策略才行,所以韓懷義等才沒有說打就上房頂的幹。
張毅銘在廣州熟門熟路,很快就打聽清楚了,這次的事情還真不太好辦。
上任兩廣總督陶模是七月才走的,新來的兩廣總督是滿洲鑲黃旗人叫德壽,頡利英布就是抱住了他的大腿才能夠坐上現在的位置的。
滿人內鬥雖多,但對上漢人那是一致對外的。
尤其在南方,德壽來時就有使命,他就是來壓制南方漢人勢力的崛起的,話說那年的東南互保將朝廷可氣的不輕,不然也不會那麼拼命折騰李鴻章撒氣。
張毅銘很為難的道:“如今我的一眾兄弟都動彈不得,這裡可能使不上什麼力氣了。”
“順風順水未必是好人生,對付滿人我不是還有洋人嗎?”韓懷義指指身邊的魯爾。
張毅銘苦笑道:“你這二鬼子做派,還真是理直氣壯。”
“不管那麼多,救的了這兩兄弟才是真的。”
韓懷義這就和魯爾面授機宜,這時石頭跑回來告訴了韓懷義他打聽到的情況,張毅銘都暈了:“雨披當龍袍?”
韓懷義冷笑:“這手段還真可以,可惜上不得檯面。”
“如今這總督府物是人非,人是千萬不能進去的,進去後什麼都說不清了,懷義,你準備怎麼做?”張毅銘問。
作為體系內人,這樣做已經是在擔風險了,但他明顯還要全程參與,韓懷義感動的拍拍他的肩膀:“謝了。”
“少來了,只要不牽扯到老頭子就好,我大不了去租界混。”
韓懷義哈哈大笑:“沒問題。”
再吩咐魯爾幾句,這就讓石頭去找廣州法租界的若伊特如何如何。
然後很漢奸的道:“我拿洋人的身份和滿人的身份相抵,再加上你我的名聲,我不信這廝還敢當我的面折騰是非。”
“只是這樣一來,司徒兄弟以後在廣州做事就給盯上了。”
“盯上就盯上唄,這次順便將他們家眷接去國外好了,他們兄弟沒有了後顧之憂的話,你說清廷那些蠢材還能將他們如何?”
張毅銘想想也對,武人要是沒有了牽掛,以武犯禁簡直是家常便飯,司徒兄弟連這個都扛不住的話,也不配混下去,所以他索性也不就操心以後了。
魯爾這時已經將行李裡的軍服拿出,在街邊找一家店鋪換上了。
他也是練武帶兵的人,制服在身別有一番威懾。
同為軍人的張毅銘想想自己那身朝珠圈馬蹄袖,感嘆道:“胡服騎射多少年,反而混回去了。”
“蠻族入侵造成文明倒退的現象不禁亞洲有,歐洲也有,你沒文化,說了你也不懂,但小夥子你有這樣的感悟還是不錯滴。”韓懷義居然還有心情和他開刷,張毅銘氣的直搖頭。
三個人就這樣在總督府正門前的大馬路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