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在路上發出噠噠作響之聲。
張大妞的轎子在先頭緩慢行著,佘笙與景彰同坐在馬車之中跟著,原本就狹小的車廂之中因著景彰端坐顯得越加有些擁擠。
幸好小梨已經帶著明歡回了茶坊,若是跟著他們一起坐著,這裡頭悶得是要讓人喘不過氣了的。
景彰一路上便盯著佘笙瞧著,如此細看之下他越發覺得她容顏姣好起來,只是她這幅冷冰冰的模樣,倒把她的容色減退了三分。
佘笙對著景彰的注視下神情也算是坦蕩,她心中倒認為這景彰身為太子的身份定不會像顧延那廝亂來的。
按理說來這顧延身為左丞相這身份也不該如此好色才是,可他屢次輕薄於自己,佘笙想起來臉面之上便浮上了一層薄怒之色。
景彰見著她忽變了臉色,便問道:“佘坊主怎得惱了起來?”
“無事,想起來一個登徒子罷了!”
“有人敢來輕薄佘坊主嗎?”景彰好奇地問著。這佘笙這樣容貌的女子不被男人看中倒是稀奇之事,不過平日裡若是長了心思的男子見到她這幅冷冰冰的模樣早就退避三舍了,哪裡還會去輕薄她。
佘笙涼聲言著:“本坊主說到底也只是一屆商戶罷了,若那男子是朝中大官,本坊主定是無法與其斗的,被佔了便宜也只能受著,誰讓咱們商人排在九流之中的末等呢。”
“朝中大官?坊主若是信得過我不妨與我說說,本公子在長安城之中倒是認識言官,若是那大官行為不端可替佘坊主讓言官在聖上面前參他一本!”
景彰渾身盡顯威嚴來,朝中大官之中竟有這等人,他看中的獵物其實別人可以來染指的。
“顧延。”佘笙毫不設防地說道了出來,這自個兒沒法子治顧延,但也不能被他平白無故地就佔了便宜去。、
這景彰貴為太子,許能給她尋個公道。
不知為何,她心中雖對景彰插手茶市一事多有芥蒂,但卻覺得他是個好人。
不像顧延那般壞,令人心煩。
景彰一愣,問著:“可是左相顧延?錦年郡王?”
“正是。”佘笙應著。
景彰這面上流露著算計之色,顧延此次來紹興府的動機實是讓人不明,說是來將養身子的這杭州府和兩廣之地要比紹興府要好些,何必來此呢?
莫不是為了佘笙而來?
景彰卻又覺得這顧延也不會千里迢迢地為了一個女子過來。
是不是這御茶計劃之事由蘇家走漏了風聲?
這顧延靠近佘笙也是為了御茶之事而來?
景彰懷著疑慮地答道:“這事我可幫不了坊主了,顧延除了朝臣之外更是皇親國戚,又替太子擋過一杯毒酒,我們這等商戶是得罪不起的。”
佘笙倒是忘了這顧延與景彰的關係來,景彰又豈會為了一個方認識的商戶去對付有恩之人呢?
“黃大公子所言有理。”
佘笙話音剛落,這馬車便停了下來。
馬伕掀開簾子來將一雙長滿著老繭之手伸向佘笙,佘笙伸手搭過落了馬車。
景彰細細地瞧著那隻手,這手中的繭子不像是馬韁繩磨出來的,倒像是常年練武出來的繭子,這跟在佘笙身旁的馬伕莫不成是練武高手?
不過這佘笙既是江南這塊三省首富,身邊若是沒幾個武功高強的護身倒才讓人訝異呢。
府衙大牢門口的兩隻石獅威武端坐著,牌匾上頭雕刻著兇惡的睚眥露著長長的獠牙,兇惡的很!
許是紹興府治安向來不錯,這裡頭牢房之中生意也是慘淡地緊,除了南翼與佘錦之外這大過年裡就沒了其他人。
佘錦一人抱著端在角落之中,她的小腹因著月事傳來陣陣的疼痛,卻不敢言語。
碩鼠在陳鋪著的乾草之中鑽來鑽去,讓她眼睛緊閉這都不敢睜眼去看那湧動著的草料。
不過雖害怕可這小臉之上亦是十分的倔強。
南翼在對面的牢房處瞧著佘錦這既害怕可臉上又不屈服的神情輕笑著,想著往事。
前些日子裡佘錦上街被張大郎給看中了,這張大郎不過就是調戲了一番佘錦。
這小丫頭性子倒烈,想著不能平白無故讓人欺負了她去,又記著自個兒應承她的給她女扮男裝之事,裝扮成了帥公子個兒去和張大郎掙那青樓之中的花魁。
本欲讓張大郎沒了面子去。
可張大郎是個脾氣火爆之人,又在通亭府那邊為所欲為慣了,惱了和他搶花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