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梨自個兒也是個十五歲的姑娘,早被張大妞嚇得不做聲。
她只在說書先生那兒聽過有如此肥胖之人,也未曾親眼見過像張大妞這般的人物,對著明歡這問言她也害怕的緊,連連搖頭著。
“阿歡,人是不會吃娃娃的。”佘笙倒是坦然地言著。
明歡瑟瑟用著小奶音道:“若是不吃娃娃,那她怎得會如此肥?”
張武在長安城之中仗著張姨娘的權勢貪了不少銀子,將女兒養的如此肥也是夠用的。
只是這張武把自個兒的官轎子讓給女兒坐,有些忒不將大印律法放在眼中了吧?
張大妞下了轎子,那身上的寬厚的衣裳也未能遮住一團又一團的厚實的肉圈,她走一步喘一步,走到說書先生那邊道:“本小姐聽聞你今日要講我與佘錦之事?”
說書先生三魂都被嚇得只剩下了一魂,言道:“張小姐饒命,老夫不過是混口飯吃罷了!”
張大妞輪著約莫著有佘笙腰粗一般的臂膀,一把提起說書先生重重扔在了冰還未破的湖中間,面露兇殘之色地說著:“你們這幫子刁民,竟敢拿本小姐之事取笑,在背後嚼舌根,本小姐便是要給你們一個教訓!”
說書先生噗通一聲,幸好生在水家,這水性是通的,劃拉了幾下上了岸邊,渾身溼透全無方才要說書時候的風采。
佘笙見此款步出來,沒有輪椅站著有些吃力,幸好有小梨扶著。
她微福身道:“想必這位便是新來的知府千金了?”
“你是?”張大妞瞧著面前之人,在她面前好似快要被風吹跑一般,瘦弱的緊。
佘笙言道:“本坊主是一壺茶坊的坊主,也是佘錦的阿姐,在城外聽聞這佘錦胡鬧竟敢戲弄張小姐,特地趕回來與張小姐致歉……”
“致歉?這佘錦不守婦道女扮男裝,你便是致歉本小姐今兒個也不會饒過她!”張大妞又從面前的包裡邊摸索出了桔紅糕來往嘴裡吧唧著,絲毫不給佘笙面子。
佘笙看了眼張大妞這寬闊身形,怪不得張武會要如此焦急將其出嫁了去。
只是佘錦那個丫頭若是不願娶張大妞早說便好,何必要在洞房花燭夜之時出逃呢?
“張小姐,若是本坊主給您介紹一樁極好的婚事,你可否不與舍妹計較?”
張大妞聞言大怒跺腳而言著:“求著本姑娘下嫁的人家多的是,用不著你們佘家這些人做些假惺惺之事!”
這一跺,佘笙能感覺這地都顫抖了好一番。
佘笙見將她惹惱了,心下里想著這個表妹的喜好,十年之前她也只有約莫八歲的模樣,隱約記得這大妞好吃,長安城中哪家乾果鋪子酸,哪家蜜餞鋪子甜在這大妞心裡是極為明白的。
“佘坊主,幾日不見你這氣色越發得難看了些,想來是茶市之事多有讓你勞累之處吧?”景彰見得佘笙,過來寒暄道。
張大妞聽著景彰溫潤如玉之音,被擠壓在了一處的大眼往著景彰面上頭望去,這手中的桔紅糕盡數落在石板之上,嘴角只留下了一串列埠水,這男子倒是漂亮的緊,她歡喜!
“這位哥哥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張大妞提手將口水粗魯一擦,堆著憨笑言道。
景彰緊蹙著眉頭,東宮之中盡是美人,這張大妞這副倒人胃口的長相便是連他都是第一回見到,對比起來著他原本便覺得容顏姣好的佘笙更如同是凌霄殿上的仙子一般。
這佘錦之事他亦聽手下彙報了,正好想看看這佘笙會如何解決此事,瞧著她這坦然自若的模樣倒是讓他好生敬佩,若是男子遇事也非有如她這般淡然之色。
張大妞見景彰不理會她,反而直勾勾地盯著佘笙瞧著,頓時湧上了一股怒意來。
眉毛倒吊地瞧著佘笙道:“這兩姐妹都是如此騷賤之貨,一個新婚之夜與著別的男子逃走,一個這大庭廣眾之下勾引著男人,江南女子也就是這等貨色罷了!”
景彰舒展了眉頭,聽張大妞如此說他與佘笙,他卻並無不喜之意,心下竟還真覺得若是這佘笙若是要勾引他,與其春風一度也並無不可,還能有著她這些財產助他早日登上帝位。
佘笙不知景彰心裡所想,她面上依舊是淡漠不語,與張大妞多加爭論倒也有些拂了她自個兒的面子,也不會去多解釋什麼。
她便出聲對著張大妞身邊張武的幕府而道:“幕府先生,本坊主想與張大人相談一番,不知可否?”
那幕府自是點頭的,他跟在張武身邊多年,也知曉這張武新來紹興府,若是將佘笙真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