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做了我的妻,我便不會那麼快死了,我應了你下半輩子不會讓你無趣的。”顧延看著她道。
佘笙向來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紅霞,她承認,自個兒那顆被冰封起了的心好似裂開了一個口子一般,看他也覺著順眼了好些。
“方才只講道祖沖之的綴術之中的圓周率,你要不要再聽下去了?”顧延在地上躺定問著佘笙。
佘笙點頭道:“你講吧!”
“這地上真冷,咳咳。”顧延從喉嚨底擠出咳嗽聲來。
“那邊有小榻!”佘笙指著外屋的小榻言道,“你可以去小榻之上與我講來聽!”
顧延言著:“那小榻太小了些。”
佘笙看他盯著自己的床邊上瞧著,“你難不成不知男女一床意味著什麼嗎?”
“又不是未曾在一起睡過。”顧延不顧佘笙那清冷的眼神,掀開了被子往裡頭而去。
“相爺這是把我真當做花月樓之中的姑娘了?”佘笙伸手將顧延往外拉著,只是自個兒的力氣太小,被顧延猛地一拉整個人都倒在了他之上。
佘笙連連一滾,背對著他,扯過裡邊的一床被子蓋上,不再理會在後頭的顧延。
顧延輕輕一笑,說著:“你放心,在你接受我心意之前我不會輕薄你的!”
“你這還叫不輕薄?”佘笙忍不住開口暗啐著。
“佘笙,過了年本相便二十五了,再不娶妻這陛下皇后饒不了我,到時候我真只能到寺廟之中為和尚了。”
“相爺要做些什麼,我無權做出評斷來!”
“只消你答應嫁我。”
“這事佘笙已經與相爺說的再明白不過了,你的記性不該如此之差吧。”佘笙睡意已經湧上心頭,這說話之間帶了些朦朧迷糊之意。
顧延想去將手搭在她的身上,卻又移開,聽著她悠綿的呼吸之聲,深深地嘆了一氣,他年幼時顧氏便和他言過,此生夫妻要做到相敬如賓易,兩情相悅難。
若是他求得聖旨賜婚於佘笙,怕她對自己也是相敬如賓。
“我記性不差,只是想著萬年冰川也有融化之際,你那心再硬再冰總也有柔軟之地,只消將那柔軟之地給予我便好!”顧延這話說得極輕。
正要入睡之際的佘笙聽了個明明白白,她才與顧延相識幾日,此刻竟生出了一種心思,卸下自個兒的滿腹心防與顧延在一道,不過心思只是心思,一閃而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