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並沒有與蘇珍儀寒暄,瞧她的面色該是被蘇小小折磨得不輕。
想不到蘇府長房嫡長孫女向來高傲也有這會兒的時候。
“這是左相夫人罷?”一夫人過來見著佘笙問著。
佘笙帶著些疏離的淡笑微彎腰道著:“見過端陽王妃。”
這端陽王妃她是在迎顧延歸長安那時見過,她便是站在宗婦之首的。
這端陽王是當今陛下的兄長,在長安城中也算是個逍遙王爺。
“不必多禮,左相真是好福氣,當年在蘇相府本妃與你有過一詩之緣,不知你可還記得?”端陽王妃輕笑道著。
“實在抱歉,年歲久遠,相府之中幼年事已忘了差不多。”佘笙道著。
端陽王妃笑笑道著:“當年你不過也才那麼小一點,還真是不會記得了。”
佘笙看了眼端陽王妃的比劃,大約也才七八歲時的樣子,她忙道:“如若年幼之時有行過什麼恃才傲物對您無禮之事,還望您見諒。”
“不,你那首詩正得本妃的心。既然今日有機緣遇見,不如一道去挑挑布料,這楊金針姑姑的繡工極好。
快要到太子選秀的時候,不少高官人家都來這裡挑選成衣。布料那裡倒是沒有多少人。”端陽王妃道著。
蘇小小過來也對著端陽王妃行禮道著:“見過王妃。”
“小小姑娘。”端陽王妃沒了對佘笙的熱情,帶著些疏離喚著。
蘇珍儀過來福了身子道著:“皇嬸。”
“好好的人兒怎得這般憔悴?聽聞皇孫前日生了重病,可好些了?”端陽王妃拉過蘇珍儀的手來,熱切問道。
蘇珍儀紅了眼道著:“有太醫在,自是好了不少的。”
“這便好,便好。”端陽王妃道著。
“五娘,你便先去成衣屋子那頭挑幾身衣裳。”佘笙拉過五孃的手,在她的手指上寫了二字便讓她離去。
五娘不露痕跡地點頭道著:“那等會我來尋您。”
“恩。”佘笙點了點頭。
這她不好探查景抬宮中的訊息,可蘇小小堂而皇之得都隨著蘇珍儀出門而來了,這些後宅女子裡頭想必定是也聽到些是非了的。
五娘去打聽必定也能聽了五分真來。
如若說皇孫重病與蘇小小無干,她是絕不會信的。
佘笙推著輪椅到了曬著布料的院子裡頭,一個花白了頭髮的老嫗而來,對著她一行人福身道著:“見過端陽王妃,左相夫人,九皇妃。”
端陽王妃扶起老嫗道著:“楊姑姑不必多禮,本妃今日裡前來是想挑些年時所穿的便服。”
“王妃若要便服,這塊碧璽祥雲織金布可是最好的了,這吳家染布坊當年可是留下不少好的布料,這塊便是其中的一塊,這可惜當年吳家人死的死,發配邊疆的發配邊疆了……”
蘇小小捏緊了手,帶著笑意地說道:“這塊布可也是佘姐姐的心頭好呢。”
端陽王妃道著:“楊姑姑,這就是您的不對了,這染了血的布料怎得還好留著,要恐防沾染了晦氣吶!”
佘笙搖著輪椅過去,手指尖拂過那匹佈道著:“王妃,吳家染布坊的獨特印布織金法從不傳外人,吳家滅了滿門都不交出來印布之秘訣,這布料在這世上是獨一無二了。”
“是吶,王妃,您瞧瞧這顏色,可是別家染布坊中調不出來的。”楊金針也道著。
端陽王妃見著佘笙欣喜這塊布便道著:“夫人若是覺得好便買下吧,這身倒也是襯你,楊姑姑動手前還請將這布放在廟裡去去晦氣。”
佘笙點了點頭道著:“這布我買下吧,不知您可否在一月的工期內將這裙做好?”
“您若是要,也可。”楊金針點了點頭道著。
佘笙看向蘇珍儀道著:“這匹布本坊主一人用太多了些,不如也給九皇妃做一身衣裳罷?”
蘇珍儀低頭看著佘笙道著:“你這是何意思?”
“九皇妃可還記得吳家染布坊,若非您,這塊不了也不至於如此珍貴。”佘笙輕聲道著。
她望著蘇珍儀能想起當年因她而滅了滿門的吳家染布坊。
也能想起吳家少爺家有個容貌極佳的少奶奶來。
蘇小小捏緊著拳頭道著:“我曉得,當年不知是誰在九皇妃的喜衣上動了手腳,在大婚當日,那喜衣著了起來,碰過喜衣的人皆被處死。織布染布的吳家被人汙衊成是反賊。
五服之內的男丁在刑部人未下來之際,就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