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她所求的是有一個依靠,認了五娘做孃親,日後一壺茶坊便是她的依靠。
這蘇小姐雖說無個攀比之心,卻也還有這自個兒的算計,如若你說是害了她,可與她而言倒不是害了而是得了好處,五孃的女兒在茶坊之中地位定也不低。”
“罷了,你二人退下吧,我且想想。”佘笙道著。
王燕雲打了個呵欠道:“東家,不如您先歇息吧,我等還撐得住,且您一人在此我等也放不下心。”
“你二人先歇著,待天亮之時再來替我,日間之時更是繁瑣,我亦不好出面。”佘笙道著。
王燕雲也不再推辭,與柳萬金二人退了出去。
夜間冷風吹來,佘笙裹緊了上身的襖子,見著門板兩邊的油燈上邊少許黑煙繚繞。
她靠近了五娘一些,冷意直達心底,她捧起一旁的手爐這手卻是怎得都暖不了。
“五娘,十年來承蒙你的照料,這世間日後定找不到一個比你更得我心意的管事了。
如若不是我這個東家太難伺候,真想讓你在黃泉路上等等我,我將我的後事皆數拜託了你,未曾想過你會在我先頭走。
那也好,早些投胎,下輩子莫要遇到如我一般的東家,不,應當是下輩子莫要再為奴了。
您吶,投個好人家,不必是鐘鳴鼎食的人家,家宅太亂了,也切莫投在商戶家中,此生受的嘲笑夠了。”
佘笙眼邊上終是劃過一滴淚,旁人覺得五娘是奴婢,可她知曉這些年來是五娘無微不至地照料著她與佘錦,一如孃親一般。
可她卻也不敢在人前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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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時方過,顧延回了長樂園,推門而入他見著燈火未亮,便打著了火石見床上一人都無。
“小劍,佘笙人呢?”顧延推開窗,見著隔壁沏園燈火通明。
一些平日裡不住人的屋子裡頭也皆有燭光搖曳。
顧劍道著:“回稟主子,五娘去了,女主子在為五娘守靈。”
“五娘去了?”顧延訝異道著。“早間的時候見著不還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