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您出宮去送南相一行人後不久,這西梁王也未曾有多停歇地回西梁去了,聽說走時在朱雀大街上買了不少的小玩意,帶著一個美貌極佳的少女,民間有傳言許是西梁國的小公主。”
景陽細細一想道著:“備馬,去西梁。”
“陛下,您不可輕易出宮去西梁吶,這恐有宵小為亂吶。”
景陽握緊了手道著:“朕的命令不好使嗎?”
曹公公連連低頭道著:“奴這便去給陛下準備上等的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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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江南的客船上。
南翼在遊船上頭給面前三人斟著酒道:“西梁王不鎮守西梁就不怕陛下御駕親征收回西梁?”
“是該給小兒們歷練一番了,此回去江南如若能尋到三姐的墓也可上柱香!”
“你怎得可說阿姐留下的是一座墓?阿姐與姐夫蹤影全無許還在人世都不定。”佘錦怒道著。
晴丹柔聲道著:“南夫人,你也別急,年錦是個孝順之人,如若真能在人世當時便不會躲起來,她定是覺得自個兒活不長了,北漠王夫未說怕也是不想讓其二人受到旁人的煩憂,畢竟這二人如若去世後規矩多的事,三姐她最不喜的便是假惺惺之人。”
“你二人怎得這般,阿姐沒死!”佘錦拍桌道著。
南翼拉扯了佘錦的袖子道著:“多大年紀的人還如此任性?他二人說的也有理,你心中不也早已也曉得這二人凶多吉少了,且說如今阿姐也幾近不惑之齡,便是常人也老了。”
佘錦嘆了一口氣,擦了眼邊的淚水道著:“一日不見阿姐的墳墓,我便不信她已不再人世了。”
顧尋荇往外邊望去道著:“人固有一死,心中有娘在,娘便是活在世間的。”
晴丹笑看著顧尋荇道著:“是吶,尋荇所說是真不錯。”
她亦是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模樣。
蘇珍川與南翼倒是對顧尋荇多了幾分審視之意,南翼拍了拍蘇珍川的肩頭,二人轉身往船頂就甲板處而去。
“西梁王是如何看小皇后的?這如若真的將她帶到江南怕是不好對陛下交代,咱們總說他是小皇帝,可如若真算起來這皇帝的年紀也只比我夫人下了一歲罷了。”南翼道著,“且如今他已而立之年了。”
蘇珍川道著:“終是我的女兒,是我與晴丹虧待了她,她一出生便是棋子而已,雖身份尊貴可也是個可憐人,她不喜在宮中受盡桎梏與皇帝的壓迫,那便讓她去江南尋個安生也好。”
“只怕陛下會遷怒於西梁眾人。”
“無憑無據,他要遷怒也沒這般容易。”蘇珍川看著裡邊那晴丹欣喜的模樣,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也怕麻煩,可終究敵不過晴丹的哀求,又或許是血脈相連著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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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秋高氣爽時節,碼頭邊上金桂四處飄香。
佘錦看著久違的青瓦白簷,嘆了一口氣,將近十五年未歸,一如夢中一般,笙園被人照理的極好,她與佘笙的那個小院落還如同以往一般。
唯一不足的是最讓城中士子們羨豔的藏書閣如今已成了一處宗祠,供奉著的是佘家族人。
晴丹站在門口道著:“一別十五年,那時我還是懷著女兒來的,如若三姐在該有多好。”
佘錦踏足裡頭,落淚對著自家幾個子女道著:“阿姐在這,你等皆給我清靜些,阿姐不喜煩躁。”
“是,孃親。”
南翼撫著佘錦道著:“去宗祠拜祭下爹爹與五娘。”
“恩。”佘錦點頭道著,“皇后隨我來,兩位請自便吧。”
顧尋荇跟著佘錦而去。
蘇珍川對著晴丹道著:“已送皇后到此地,你我去見過長公主與皇上等人便回西梁吧。”
晴丹連道著:“讓我多陪尋荇玩幾日可好?此回一別下回許無再見之時了。”
“也好。”
“兩位是?”一豆蔻般年華的女子娉婷而來,頗有些當年蘇年錦之容貌,端莊大方氣度非凡。
“在下蘇珍川,這位是我夫人景晴丹。”
“聽二位的口音像是西北邊境來的?”王念錦道著,“此處是我姨母的故居,孃親說姨母最不喜煩擾遂一般無人可到此處來,也請二位到外邊去。”
此二人穿戴非凡,氣勢非凡,王念錦自小幫著孃親管茶坊生意,見識得人多了,誰富誰貴一眼便知了了。
“你娘是?”晴丹提步離去,卻也好奇地問著王念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