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不是說白鳳閣有事了?有本事你不求主子與長公主便將白鳳閣的事處置好了,到時咱也可稱你一聲女主子。”顧縈兒道著。
佘笙聽著這二人拌嘴,對顧劍問道:“你主子人在何處?”
“哦,主子聽聞蘇洛要去找鍾大夫,遂在城門外去攔著蘇洛去了。那蘇洛狡猾了些躲在竹林之中,想必這般大的雨她也躲不了多久了。”
佘笙皺了眉頭,此事如此隱蔽,只她與蘇洛二人曉得,顧延是如何猜算的到蘇洛去尋鍾大夫的。
且也不讓顧劍瞞著她。
她憶起來了,長公主來時顧延是躲進了密室裡頭的,他定是曉得那瓶要被她動了手腳。
她思慮之時見顧縈兒與顧意又打到了一處,一時間難以分個高下。
五娘恐誤傷了佘笙,以肉身護在佘笙跟前。
佘笙搖了搖頭,道著:“五娘,外頭雨如此大,恐大妞會借雨偷懶,本坊主還是親自盯著得好。”
隨她二人在此處打著,打累了終有停歇時,也省的她在聽得心煩,不管還不得當,可這二人功夫高強她也無法管。
顧劍見佘笙要離去,連攔著她道:“女主子,你當真不管了嗎?”
“這長樂園之中主子乃是長樂長公主,又並非我。”佘笙道著,“如若等會兒引來孃親不喜也與我無關,這治下不嚴的罪名也只會讓你主子擔著。”
這便是佘笙只讓五娘來的原因,雖顧延言她要讓奴婢七嫂子進來無礙,可這裡她卻做不了主,更有皇家園林這四字壓著呢。
佘笙取了油紙傘開啟與五娘二人往著外頭而去,淅淅瀝瀝的雨滴與叮叮噹噹打鬥聲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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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小河邊,大雨衝破了旁處的水堤,這讓要取水之人犯了難。
王燕雲穿戴著蓑笠連道著:“張小姐,咱們回了吧,如此大的雨打著身上都直犯疼,咱們等雨小些了再來可好?”
“今日還缺著七壺水,這些日裡的苦頭都吃下來了,這大雨又算的上是如何,我認定之事哪怕是上蒼也更改不了。”張大妞霸氣說道。
王燕雲見著茶坊馬車而來,連道著:“坊主,您勸勸這大妞小姐罷,如此大雨這河內的水漲的厲害的很,如若腳一打滑怕是難以游上岸。”
“東家方才害怕這張小姐會偷懶,倒是你看錯了,她倒不似一嬌滴滴的管家千金。”五娘道著。
佘笙戴著笠帽探出身子來瞧著,淡聲道著:“這形態真的還沒消瘦下來呢?”
五娘言道:“那茶雖是坊主依照茶典高價收來的,可實則藥效如何您也不曉得。”
“應當不會有假,加之她這幾日裡皆在尋水日行數萬步,也不該如此才是。”佘笙算著日子,無幾日了。
“我倒看著瘦了不少了,想必沒個半個月雖不至於如同常人這般身材,也不該像以往一般讓人當做志怪之中記載的巨怪了。”
佘笙手指輕敲著道:“可魏紫玉等不了如此久,陛下也等不了如此久。”
五娘微笑道著:“以往您可從未為一無關緊要之人如此上心過。”
“她並非無關緊要之人,她乃是湛郎義妹,亦是銘記著我的妹妹。”佘笙道著。
蘇年錦這個不被蘇家認可的災星,魏紫玉卻一眼可認出她來,絲毫不嫌棄,就憑這她這般記著她她也不能眼睜睜得看著她受這天大的委屈。
“七嫂子,讓張小姐上來吧,今日便到這罷了。”佘笙見著河內水勢甚急便道。
如若真惹上人命倒不好了,張大妞雖與張武幹些欺男霸女的行當,卻也罪不該死。
“啊!”還未等王燕雲過去,便聽得張大妞一陣驚呼,腳下一滑,河中濺起大水花來。
佘笙連拍手道著:“快救張小姐。”
只見上邊有二三人身著黑衣一個翻身進了河中,可河水湍急,這張大妞又肥了些,不能將其撈起。
王燕雲也脫了蓑衣一躍入了河中。
佘笙手緊握著馬車邊框,王燕雲自小在多水之地長的,雖會水可定也不能將張大妞救起。
如若王燕雲出了事,她可不好和佘開行交待。
“五娘,扶我下車。”佘笙連道,語氣急切。
“咱們並未穿蓑衣,這如此大雨油紙傘也是無用的,您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大好不被病痛所苦惱,切不能受了這雨受冷受寒。”五娘攔著佘笙道。
佘笙言道:“如若這二人出了事,我不如也跟著一道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