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功夫過的極快。
午後長安城飄起了大雨。
佘笙自窗邊往下望去,便見得有一頂青花小轎進了這兒的院門,轎伕身上的衣物盡數溼透了。
“東家,這果子我去尋了長安城內的茶商,無一人曉得該如何培育,也不知叫怎得名字,我想著還是等歸了江南後去詢問楊老的好。”
五娘進了屋子將手中的種子恭恭敬敬地交給了佘笙。
佘笙接過種子道著:“既是不知也就罷了,那頂轎子不似一般人,不知是誰?”
“不會是姑爺歸來了吧?”五娘道著。
“應當不會,蘇珍珠可已好了?”佘笙問著五娘。
五娘點著頭道著:“好多了,已在茶坊裡頭上工了。”
樓下傳來顧縈兒一陣驚呼聲:“顧意,你還有臉回來?”
“縈兒,讓開,我有急事要見主子。”
“主子不在長樂園裡頭。”
“縈兒,事關白鳳閣安危,開不起來玩笑,起開。”
“我便不讓你上去,夫人在裡頭你過去衝撞了夫人如何辦?”
“你打不過我的,讓開。”
“與你講了主子不在府中,這裡頭只女主子在。”
“女主子?哪裡來的女主子?”
“咱們主子已成親了,你定是不曉得了。”
“主子成親了?怎得可以呢?白鳳閣閣主是我,這女主子也只能我來做。”
“別說大話了,你連女主子的小指頭都比不過。”顧縈兒嗤鼻道著,“早就知曉你對主子沒安什麼好心。”
“讓開。”
“不讓,我就不讓,有本事你就與我打個兩敗俱傷,反正我不會讓你衝撞了女主子。”
佘笙與五娘聽著樓下傳來的聲音,五娘擰眉道著:“早知這姑爺身邊女子眾多……”
“你有見過哪個奴婢能嫁於主子的?”佘笙安然道著,她早已不憂慮顧延會有其餘的女子,何況是個侍衛呢?
五娘見著佘笙這般淡然,也放了心,道著:“您說的倒也是不假,這禮儀規矩在此擺著呢。
說起規矩來我倒是覺得白尚書對佘七少夫人有意,在茶坊之中我見得數次白尚書與佘七少夫人鬥嘴了。
如今佘家也如同您當家一般,如若能與白尚書成了親家,日後一壺茶坊也就不怕招惹了官司。”
“同姓可也不同族,王燕雲可否能改嫁又是否願改嫁我可做不了主,如若真提了她性子烈尋了死,到時怕我都會被記載進烈女記裡頭讓後人唾罵了。”佘笙道著。
五娘嘆氣道著:“想來佘七少夫人也是個守規矩的,可惜了白尚書許要一腔心意錯付了。”
“五娘吶,白袁他許是想要朝著一壺茶坊來的,陛下雖說不惦念著我的茶坊,可我這心中卻是不安的很,七嫂子乃是我身旁人,那白袁如若要查,必定要從你與柳先生還有七嫂子入手,七嫂子隨我時日最短呢。”
由不得佘笙如此想,王燕雲實乃一不折不扣的商戶女,在長安為官者眼中商戶地位可連奴婢都不如的。
白袁想必是想打探些訊息,她乃是顧延之妻白袁定不會時常來尋她,而在茶坊之中收銀管事的七嫂子便例外了。
她與五娘二人談話著,樓下傳來的打鬥聲不歇,外邊的大雨聲都蓋不住二人刀劍相碰之聲。
“做什麼呢?自家人打自家人?真有這份力氣去西梁殺敵立威去。”顧劍拔劍阻隔下了顧縈兒與顧意所鬥。
佘笙行到樓梯扶欄處望著樓下廳堂內,那女子容貌甚好,約莫著也是雙十左右的模樣,大大的銅鈴般的眼眸裡頭露出來的是一股肅殺之意。
“原是她吶。”五娘笑道。
“你認識?”佘笙問著。
“這位乃是意相公吶,當年您不是說過如若並非是刀劍上過日子的,留著做二小姐的夫婿也好。”五娘道著。
“您大概不記得了,約莫著五年前不住客棧住咱們茶館的那個深受重傷的男子,您還請鍾大夫給她醫治過。”
“好似有些印象了,當時見他功夫甚好,可他明明是個男子,怎得會變成女子了?”佘笙問著。
“如若真是刀劍上過日子的,那必定沾染了一股陽剛氣,這會兒她作大宮女打扮定是有著女子柔媚的。
“小劍,你的功夫在我與縈兒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都讓開。”
“不讓,誰不曉得你對主子那骯髒的心思,也不照照鏡子瞧瞧你比得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