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見著他如此模樣,輕嘆一口氣,索性也不再動筆,大不了就讓柳萬金多等她一日了。
她也行到顧延前邊,艱難地自輪椅之上下來,躺在了他的邊上。
顧延見著佘笙道著:“此房中有床。”
“我還認為湛郎覺得此處是床呢!”佘笙道著,“你便是再厭棄我,可既已行了禮也過了三書六禮的,你若覺得我犯了何事儘管和離休妻便是。”
顧延言道:“我不厭棄你。”
“既是不厭棄到床上去可好?這地上總是冷的。”佘笙道著。
顧延起身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可要喝合巹酒?”
佘笙道著:“不喝了,一匏瓜的酒落肚我許是又要醉了的,明日裡還要與柳萬金商談要事。”
“恩。”顧延應著,對於佘笙而言他是比不得茶坊半分的,只能閉眸睡去。
佘笙想著往先裡瞧著的戲本子上洞房之時夫婦兩並不是如此的,可今日她也是放不下心真將自己給了顧延的。
且這會兒她的身子也不好,遂她也睡了過去。
佘笙房門口,梅顧氏聽著裡頭的聲音好生得好奇,怎得頭一日二人都無動靜。
雖佘笙言她無法生育,可梅顧氏總想著試試也是好的。
佘錦也躡手躡腳地行了過來,未聽地聲響便對著梅顧氏言道:“梅夫人,這阿姐與姐夫二人不會出了事吧?”
“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大喜的日子裡怎好說這事?我二人且還是回吧!”梅顧氏言道。
佘錦隨著梅顧氏也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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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裡的清晨,旭日自東邊起來。
佘笙方醒便聽到外頭有佘錦與梅顧氏之聲,便也喚著丫鬟進來。
可銀鈴兒還未進,這梅顧氏倒是先進了屋裡頭來說了好多的吉利話。
“梅夫人。”佘笙坐上了輪椅行著禮。
“還叫梅夫人呢,該改口了。”梅顧氏言著,看到了床上頭喜帕之上無那抹表著貞節的落紅,面上便帶了些不悅的神情。
雖她知佘笙到了如今年歲,又自長安來江南清白之身是極難的,雖覺得在情理之中,可又覺得她延兒忒委屈了些!
顧延惺忪著睡眼起來見梅顧氏那不悅的神色,道:“笙兒,昨夜一時忍不住竟在小榻之上便要了你,你可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