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淡笑一聲說著:“您都乾的出來,還恐我說。”
“想必佘坊主是不願與本官共同掙銀子了?那你可要想想方才我所說之話,你哪一條罪責逃脫得了?你若是不願,這江南茶莊如此多,總有一個願意的。”
“你這事沒有將佘開行帶來,想必他也勸過你了,江南茶商年年都有茶市,茶商有大事皆是會通氣的,雖都有爭奪名利之心,可家家戶戶皆是以做好自個兒的茶為先,不會幹些別的事。蘇侍郎想必在其他府縣之中也找過別的茶商。
那揚州城中的甘泉茶坊為何不應下你的話?蘇揚二縣裡頭其餘茶坊為何不應你致關門大吉?另有明光茶坊?別以為你有了黃家便好,這製茶也是要看本事的,黃家的毛峰只配下等人喝。
你若要行你的計劃,必須也要前些時候能製出精茶來的人家為好,牢你看的起我,想必自你們蘇府進來笙園之時你等便對著我的茶坊動了心思吧?”
佘笙冷聲說著。
許是還念及著一絲血脈,她不想看著蘇珍川再犯下錯誤去了。
“坊主也是太高看了自個兒,你若是應下便好,若是不肯應下我,你且等著吧!”蘇珍川握緊著的手已是想要殺人了。
佘笙面對他的殺氣也不懼地說著:“蘇侍郎的計謀讓我來猜猜吧,你可將那些於我不利之事隱下去,日後也可用那些事情來威脅我。
待我成了御茶商之後,你可將上貢的精茶在私底下買賣換取大量銀子,將一些差等的茶葉獻給宮中不受寵的妃子,若是陛下知曉,我便會是犯了欺君罔上之策,一壺茶坊滿門抄斬,禮部派人來接手一壺茶坊。
正巧著紹興知府是你蘇家人,要安插一些蘇家人容易的很,再度可行那貪贓之事,可是蘇珍川,你要知曉如此下去天下必定沒有好茶。
袁家貢香洞庭茶坊一模一樣的計策,你可還要來我上頭用一遍否?
蘇珍川吶蘇珍川,你午夜夢迴的時候就不怕這些亡魂來尋你?”
蘇珍川不屑地看著佘笙道著:“佘坊主,你要知道別人脫不了,你更加脫不了,你既是如此想的,你大可出去將你這計謀說於世人聽,瞧誰會信?去了知府民告官三十板子下去你怕是早已沒命了!吾妹之死我定饒不了你,你若是死了,這茶坊不照樣會淪落到我的手上!”
“我以有夫君,我死了,這茶坊也絕不會淪落你們蘇府之手!”佘笙拍桌而道。
“僅憑一個小小的農夫?佘笙,甘泉茶坊,明光茶莊可都是你的先例吶!”蘇珍川冷冷地說著。
佘笙閉眸說著:“蘇侍郎,恕我不能相送了。”
“江南這些茶商哪個不想要分一壺茶坊一杯羹的,佘笙呀佘笙,少了你一個一壺茶坊,我可多如此多的茶坊之心,日後問他等要精茶也可,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蘇珍川說著。
“且民與官鬥都鬥不過,若是商戶,你且等著吧!”
佘笙不想再去理會蘇珍川,也知她這是太氣憤了些,她往日皆是淡定之人,今日裡只因蘇珍川要與西梁之人勾結而忍不住。
如此說也好,一味得忍讓到後頭她的結局也便是死而已。
蘇珍川氣沖沖地出了門,景彰已在馬車上頭,見著蘇珍川上來,便問著:“那佘笙可是不答應?”
“回太子,正是,且她將我等要行的事情知曉的一清二楚。”蘇珍川道著。
景彰輕搖著摺扇道著:“能坐穩江南首富之位的女子又會差到何處去,可惜了,卻是嫁了一個農夫。”
“太子,若是佘笙不願,我們所行的機會雖能奪得一壺茶坊,只是也怕一壺茶坊的眾人不應,她下面的管事皆是她的心腹,且她如今已有夫君了。”蘇珍川沒有了方才在佘笙面前那番篤定。
景彰看著摺扇道著:“那便等佘笙伏法之後去會會她的夫君,她夫君定不會有佘笙這般見識,哪個男人不貪圖名利的,她口中的湛郎又豈不會不要名利。”
“湛郎,這湛字我怎得覺得好生熟悉?”蘇珍川問著。
景彰說著:“長安城之中名湛的公子也有不少,定是熟悉的,可惜了一條香魂了。”
景彰便是再對佘笙有好感,也抵不過利益與皇位的誘惑,“本宮不能再在江南久待,需回長安了,此事便交於你來辦,只許成功!”
“是,太子。”蘇珍川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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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園之中。
景語聽著魏府來人言魏紫玉已歸來,要來拜見,欣喜得緊,忙讓宮女在廳中備著糕果茶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