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慌,入了淺眠。
顧延推拿完穴道之後,便合衣躺在她的身側,趁著幽暗的燭光望著她的面容。
想起方才她紅唇的滋味來,難免有些口乾。
去外頭池中待身子涼了之後,他才敢上床先在旁的被子裡頭捂熱了,再與佘笙同蓋了錦被。
佘笙睡得輕了些,聽得有動靜微微睜開眸子來。
皓月光透著明瓦窗入了裡頭,她可見著依著但光瞧見她閉眸睡著時的模樣。
即便她不願承認,可她亦無法誆騙自個兒,她對顧延是已是歡喜了的。
只不過她比何人都清楚,她與顧延是雲泥之別,一個是皇親天子親近的重臣,一個不過是卑賤的商戶罷了。
且她又是端午生人,與旁人換過庚帖了的。
她若真日後不良於行了,那顧延有她這個妻定是會於他前程不利。
或許真是因心中有了他,她越發地想要離顧延遠些。
畢竟她這幅殘軀又能陪得了顧延多久呢?
一月,一年?不如一日未陪過的好。
如此在她離世之時,她自個兒也能坦然離去,不對這世間留有眷念。
而那時顧延聽聞她逝去或許只會是一聲嘆息罷了。
她終是個自私人,最不想得還是因顧延惹來長安之中貴人的麻煩。
佘笙眼眶處驚覺有些溼潤,輕喚了聲顧延,見他未醒轉。
便仗著膽子在他的唇角處也印上了一吻,不由得覺得有些幼稚的慌,轉了個身睡了去。
顧延卻在她轉身之時睜開了眸子,他便就知道她是歡喜自個兒的。
亦轉身抬手將她嬌軀撥弄到了懷裡,安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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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時分。
銀鈴兒與小蘭還有佘錦便四處尋著佘笙。
佘笙昨夜裡睡得極熟,直到午時才因佘錦推這裡屋的門而入方醒來。
“怎得如此沒有禮數,男子的裡屋也敢隨便進了?”佘笙惱道。
佘錦臉色一紅微吐了舌頭連連離去,阿姐還說她不知禮數,她都與顧相爺同床而眠了,豈不是更不知禮數?
“這幾時了?”顧延聽得佘笙之聲出聲問著。
“不知,勞煩相爺尋我婢女來。”佘笙比往日裡待顧延多了分恭敬,又多了好些涼薄之意。
“怎得你喊我相爺了?昨夜裡你可還不是這副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