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登上副經理的寶座。而今他被辭退。聯營辦公處的職員原有500人,他們負責著業務聯絡和賬目,現在除了兩三人之外都被辭退。倉庫運輸職工被辭退,沉澱池的工人被辭退,冷凍工人被辭退。人們都丟了飯碗,工廠從此倒閉。冷凍抗生素還有50多噸的庫存,但在銀河系周圍僅還剩下那些習於舊規的“頑固派們”仍有極小量的訂貨(半開發國土的醫生們不相信新近流行的合成物,試驗人員想進行比較性的試驗),已在路上運出的貨已經可以綽綽有餘滿足他們的需求。50噸?冰柱工程一度曾每天就運出300噸——機械運輸,電子火箭整年不停地在星球之間運送。時過境遷,好運告終。不用說,在僅有一種工業的星球上,其他一切不幸也都隨之而來。
普爾契拉著女孩的胳膊,急匆匆走進餐館。“吃吧,”他命令說,“我知道監獄的飯是什麼樣子。”他坐下來,一邊下定決心不到她吃完不再講話。
但他控制不住。
她還沒有喝完咖啡,普爾契便大聲問道:“唉,你怎麼會參與這種事?”
她抬頭看看他,但一言不發。
“你丈夫怎麼樣?”他並不願問這個問題,但又不能不問。自從冰柱工程關閉之後,這是所有不幸的打擊中最重的打擊。正當他進行律師見習時,他聽到傳言說,考塞特已嫁了人。
女孩將她盤子推到一邊說:“他移民了。”
普爾契慢慢地念叨著,移民?這當然是自冰柱工程關閉以來每個九星人的痴夢啊。不過,這不過是幻夢。星際間的客運費用驚人地昂貴,更何況速度又驚人地遲緩。花費10年時間才可將你運到戴爾,那是一個非常寒冷、空氣稀薄、小如彈丸的紅色星球。到最近而又可居住的星球,則要在叨年時間。
這還不算完,更可怕的是移民猶如送死。如果一對夫婦中有一人移民,那就意味著婚姻從此結束……“我們離了婚,”她點頭說道,“錢太少,不夠我們兩個人移民,而瓊在這兒比我更痛苦。”
她拿過一根香菸,讓他點上上:“你不願問瓊的情況,對吧?可你又想了解。好吧,瓊是個藝術家,他曾在冰柱工程的廣告公司上班,但那只是臨時性的。他胸懷大志,要幹一番事業。最後他走投無路,我們大家也都是這樣。對了,米勞,我怎麼得不到你的訊息?”
普爾契解釋道:“我沒有工作,什麼也做不成,這樣的時候去見你是不合適的。”
“你當然會這樣想的,可那錯了。而那個時候,瓊非常堅決。他個子高高的,一頭捲髮,長著一張娃娃臉——你知道嗎?他一週只刮兩次鬍子。就這樣,我跟他結了婚。只有3個月時間,他就要走了。”她激動地向前傾了傾身子,“不要以為他只是個遊手好閒之徒,米勞!他實際上真是一個優秀的藝術家。可我們甚至連顏料也沒有錢去買,後來又覺得這裡的顏色似乎都不對頭,瓊這樣說的。要想畫出賣得出去的風景畫,就必須到一個有地球上所見的那些顏色的星球上去;現在就流行這個。而這裡的雲裡邊,雜質太多了。”
普爾契不自然地說道:“我明白了。”可實際上他並不明白,至少有一點尚待解釋。假若連買顏料的錢都不夠,又如何能買到一張星際飛船的票,乘客運飛船呢?這至少也需要一萬美元。在阿爾泰亞九星是不太可能籌集到這筆款子的,即使挺而走險也辦不到啊……
女孩並沒有看他。
她雙眼盯著餐館另一邊的一張桌子,那裡一群人在高聲狂飲喧鬧。現在正是午餐時間,可他們似乎是處在凌晨3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他們身上散發出惡臭味。這群人有4個,2男2女。從他們的身體來看,屬於年輕、健壯、長得很漂亮、完全正常的九星人。不過,他們的身體的外表整個互不關聯,因為他們是旅行者。在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掛著一個明晃晃的金項鍊,項鍊中間是一個發光的帶標記的寶石。這便是旅行社的標誌,也是被出租肉體的記號。
普爾契馬上扭過臉來,他目光重新落在這個女孩蒼白的臉上。忽然間他明白了她是如何籌集到錢將瓊送到另一個星球上的。
二
普爾契為女孩找了一間房子,然後轉身離去。他渴望能跟她一道共度良宵直到永遠;可眼下還有審判這件事呀。
24小時前,他收到一封信。信中通告他,法庭已任命他做6個綁架案嫌疑犯的律師。他把這項任命當做收入有望的差事,談不上是工作,更沒有勝訴的希望。他當然是要輸掉的。那,又有什麼呢?
可是,他現在想勝訴!
這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