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天天發生著陳軍與隋軍的小規模戰鬥。但是對大陳來說,目前最大的威脅不是來自廣陵的隋軍,而是吳州。前者畢竟還在長江北岸,後者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腹地。更何況吳州距離入海口比較近,他們的軍隊可退可進,對鎮江的威脅更大。
一日,我隨周羅喉巡視長江,他凝視著長江水,又彎腰捧起一捧江水,慢慢道:“快了,我估計半個月後就有一場春霧。對了,你的騎兵訓練得怎麼樣?我可不希望你帶著群傻小子到廣陵送死。”
我趕緊道:“訓練得還好。就是有些人嬌生慣養,可能不大習慣這麼高的強度。”
他嘴角閃現一絲諷刺的笑容:“此刻嚴,是為了他日保他們性命。你不得有絲毫放鬆!”
“是!”我又忍不住羨慕地問,“將軍,您是不是摸摸水,就知道天會怎麼變,魚群會怎麼遊?洄水最容易產生在哪裡?”
他笑道:“我自小在長江邊長大。這種熟悉感,怎麼說呢,就像你能在野地裡辨別野獸的腳印一樣。”
我剛哦了一聲,他又搖搖頭道:“不完全和你一樣。這種感覺——”他的手指在水中溫柔地輕劃,好像撫摩的不是長江水,而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就像熟悉一個最愛的女子,熟悉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每一根髮梢,她的喜怒哀樂,熟悉她的每一寸肌膚的溫暖與敏感……”
我的臉頰有點發燒。可是大將軍的眼睛並沒看我,他看的是江水,說的物件似乎也是江水。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懷疑他說的這個“最愛的女子”並不是那位高貴美麗的周夫人,而是另外一個女子,或許是白可兒。不,不會是白可兒,或許是另一個女人,只是我沒有見過而已。我有些同情周夫人,也許是因為她和阿蕊的眉眼有相似之處的緣故。啊,阿蕊,會不會有一天,我也能如熟悉長江水一般熟悉她呢?
回到軍營,我繼續強化騎兵。騎兵訓練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我只是要求他們要快,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