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位置也很有利。
太陽在天上緩緩地移動,陳逸寒覺得應該做點事來打發時間,他開始嚼草藥,把嚼碎的草藥給蜇傷處敷上。
蜇傷的地方已經消腫了,但肉皮還很嫩。
敷好藥之後,陳逸寒又檢查了一下箭袋,還有九支,然後他拿樹葉在左耳邊晃動。試試是否能聽見,可還是什麼也聽不到。
儘管吃了鳥肉和魚,可現在肚子又餓得咕咕叫了,陳逸寒知道今晚估計又要空著肚子過夜了。在這樣的日子裡,無論吃了多少東西都會覺得餓。
僅僅坐在樹上無事可做感覺更糟,於是陳逸寒決定吃點什麼。
不管怎麼說。在競技場,自己的體重減輕很多。所以需要更多的熱量去補充。
現在陳逸寒手裡有了弓箭,所以他對以後的日子充滿信心。他開始慢慢地剝皮。吃了一把堅果,直到吃完最後一個,還吃了鳥脖子,這東西現在吃很合適,因為有時間把骨頭剔乾淨,最後吃了鳥翅膀,於是那隻鳥就成為了歷史。
可今天真是很餓,儘管吃了那麼多,陳逸寒還是禁不住做起吃美食的白日夢,特別想起了在凱匹特吃的精製的食物。
橘汁奶油烤雞、蛋糕和布丁、黃油麵包、綠色濃汁麵條、杏幹燉羊腿……
陳逸寒想的都快流口水了,吮吸了一下薄荷葉,讓自己清醒一下。
現在陳逸寒掛在樹上,太陽暖暖地照著,嘴裡含著薄荷葉,手裡拿著弓,這是自從他進入競技場以來最愜意的時刻。
現在只要露露快點出現,他們兩個人,就可以出發了。
樹影越來越斜,陳逸寒也越來越待不住了,接近黃昏時,陳逸寒做了個決定,去找她。
至少可以去她燃放第三堆篝火的地方找她,看看是否有她的蹤跡。
走之前,陳逸寒在上次點火的地方撒上幾片薄荷葉,這些葉子是他和露露在不遠的地方找到的,露露看到這些薄荷葉,會明白他來過這兒,而職業選手卻不懂這其中的含意。
不到一個小時,陳逸寒就來到了和露露相約點燃第三堆篝火的地方,陳逸寒隱約感覺到這裡有什麼地方不對頭。
木頭整齊地碼放著,周圍老練地撒滿易燃的葉子,但卻從未點燃過。
露露堆起柴火,卻沒能趕回來。
陳逸寒引爆地雷前看到第二堆篝火發出的濃煙,這麼看來,就是說在點燃第三堆篝火時,露露就已經遇到了麻煩。
陳逸寒不得不提醒自己露露還活著,但是,她確實還活著嗎?
是不是今早鳴炮時自己比較好的那隻耳朵也太聾,而沒聽到?
她會在今晚的影像中出現嗎?
不,應該不會。
陳逸寒搖了搖頭,儘可能的往好的方面去想。
她迷路了?碰到野獸了?或碰到其他選手了,比如薩里什,而不得不躲開?
陳逸寒站起身,他決定,要把事情弄明白。
呆坐了一下午,現在終於有點事幹,陳逸寒心裡感覺很暢快。
陳逸寒出發了,在樹影裡悄悄地穿行,讓影子把他的身體隱蔽起來。
可是搜尋了半天,陳逸寒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沒有打鬥,四周靜悄悄的。
“這是怎麼回事?”陳逸寒停住了腳步,可是剛停下腳步,他卻聽到了那一種聲音。陳逸寒歪過頭再仔細聽聽,沒錯。是嘲笑鳥發出的露露平安的四個音符的小調!
這麼說來,她應該很平安。
陳逸寒咧開嘴笑了。朝鳥叫的方向跑去。
就在前面不遠處,另一隻鳥也鳴唱起這簡短的小調,露露確實給鳥唱過歌,而且就在不久前,不然這些鳥會鳴唱別的曲調。
陳逸寒抬頭向樹上望去,希望能找到她的蹤跡,然後學著鳥叫聲,哼出這個曲調,想讓她知道現在和自己會合是安全的。另一隻嘲笑鳥學著陳逸寒的聲音,啾啾地叫著。
突然,“啊!!”的一聲尖叫,傳到了陳逸寒的耳朵裡。
那是孩子的尖叫,一個女孩,在競技場,除了露露之外,還沒有一個女孩能發出這種聲音。
聽到叫聲之後,陳逸寒趕快跑開。那恐怕是陷阱,因為陳逸寒知道職業選手隨時都可能攻擊自己。
但是又傳來了另一聲尖叫,這次聽得很清:“陳逸寒,陳逸寒!!!”
“露露!”陳逸寒大喊。這麼說她知道自己就在附近。
這麼說,“他們”也知道自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