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4)

周處士兵還沒有吃飯,司馬肜下令迅速前進,周處不得已,發動攻擊,從早晨血戰到傍晚,殺傷敵人很多,而自己部隊的弓弦折斷,箭矢已盡,而救兵不到。左右勸周處撤退,周處手握劍柄,說:“這正是我盡忠報國之日。”力戰,被殺。中央政府雖然責備司馬肜,但沒有任何處分。

2 秋季,七月,雍州、秦州(甘肅省南部)大旱成災,瘟疫流行,穀米一斛值一萬錢。

3 七月丁丑日(本月丁未朔,沒有丁丑),宰相(司徒)、京陵公(元公)王渾逝世(年七十五歲)。

九月,擢升國務院右執行長(尚書右僕射)王戎當宰相,太子太師(太子三師之一)何劭當國務院左執行長(尚書左僕射)。

王戎身為三公,隨波逐流,跟著時世浮沉,對國家大事,從不提一點意見,全都推給僚屬,只喜愛到外面遊逛。而性情卻十分吝嗇,田產林園,遍佈全國;經常自己攤開賬簿,拿起算盤,夜以繼日的籌劃計算,好像他的財富仍然不夠。家裡有棵好李樹,果實鮮美,摘下來販賣,又怕別人得到樹種,所以就把李核鑽壞。對於任命官員,不管實際能力,只看對方的知名度。阮咸(“竹林七賢”之一,參考二六二年)的兒子阮瞻,曾經晉見王戎。王戎問:“聖人尊重名教(儒家學派的名分和人倫規範),李耳(老子)、莊周(莊子)則提倡自然,意義是不是相同?”阮瞻說:“似相同!”王戎讚歎不已,遂延聘他擔任宰相府秘書(掾),當時人稱:“三字秘書。”

那時候,王衍當國務院總理(尚書令),而南陽郡(河南省南陽市)人樂廣當首都洛陽市長(河南尹),都精於“清談”(窮嚼蛆),對他們職務上的工作,全不關心,認為那是“俗事”,而把所有精力用到“俗事”之外。但名望震動天下,不論政府官員和鄉野小民,對他們都十分敬慕,爭相仿效。王衍跟他的老弟王澄,喜愛批評人物,全國一致認為是公平的定論。王衍一表人才,眉清目秀,小時候,山濤看到他,感嘆很久,說:“誰家老太婆生下這麼漂亮的兒子!可是,誤盡天下蒼生的,可能也就是他。”樂廣性情謙讓,從不跟人爭執。每次談論,都用最簡單的言辭,分析事理,使人心服。但對於自己所不知道的事,則從不發言。批評別人時,一定先稱讚對方的優點,則對方的缺點自然顯示。

王澄跟阮咸、阮咸的侄兒阮脩、泰山郡(山東省泰安市東)人胡母輔之(胡母,複姓)以及陳國(河南省淮陽縣)人謝鯤、城陽郡(山東省莒縣)人王尼、新蔡郡(河南省新蔡縣)人畢卓,都認為放蕩任性,就是開朗豁達;甚至狂醉鬧酒,赤身露體,也不覺得不正常。胡母輔之曾經大飲特飲,他兒子胡母謙之從門縫往裡偷瞧,厲聲高叫老爹的別名:“彥國(胡母輔之),你年紀已老,不準再喝。”胡母輔之大笑,把兒子叫進去共飲。畢卓曾經當過國務院文官部助理官(吏部郎),鄰居剛釀出新酒,畢卓乘著三分醉意,半夜爬進鄰居酒窖,偷喝個夠,被看管酒窖的人捉住,捆綁結實;第二天天亮查問他,才知道是文官部的助理官。樂廣聽到這些訊息,笑說:“名教(儒家學派的名分和人倫規範)之中,也有樂趣,何必非那麼幹不可!”

4 最初,何晏(參考二四九年正月)等遵奉《老子》《莊子》哲學,理論基礎是:“天地萬物,全來自‘虛無’;‘虛無’產生天地萬物,沒有一個地方不存在‘虛無’。陰和陽靠‘虛無’調和生命,賢能的人用‘虛無’肯定自我。‘虛無’發展到巔峰時,即令沒有官爵,也照樣尊貴。”王衍之輩,對這種理論十分崇拜。於是,政府士大夫(高階知識分子及現任官員和退休士紳),一致認為浮誇怪誕才是美德;敬業的和腳踏實地苦幹的精神,遂全被破壞。

高階諮詢官(侍中)裴 對這種現象深為憂慮,特撰寫《崇有論》一文,抨擊他們的弊端,說:

“利祿和私慾可能把程度減低,但不可能根絕。國家行政和世間事務,可以使它簡單,但不可能全部剷除。有些人為了美化‘清談’,特別指出許多外在形體的拘限,強調‘虛無’是一種高尚的境界。外在拘限是明顯的事實,而‘虛無’是不是一種高尚的境界,誰也拿不出證據。巧妙辯論的文章,使人歡愉;似是而非的言論,使人迷惑。大家聽得太多,頭暈目眩,久而久之,遂覺得他們的話也有道理。雖然有人洞察到其中荒謬;可是,卻因不善於表達,而又被整個風氣所籠罩,只好屈服,承認無法跟‘虛無’理論抗衡。

“於是,一倡百和,好像掉到泥沼之中,越陷越深,沒有能力拔出雙腿。大家就再也不管國家大事和人民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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