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孤寂。 有人在竊竊私語。 …… 宋俏停在原地。 她身後的鬼屋門簾降下,將走廊上最後一絲光亮帶走,留下的只剩黑暗。 這種黑並不像關燈之後的黑,就像一團濃墨覆蓋在眼睛上,無論怎麼適應黑暗都沒法看到任何東西。 這是一個獨立的,又相對安全的空間。 宋俏清晰地感知到這片區域的空蕩。 可…… 明明只有她一個人,為什麼會聽到說話聲呢? “……不是人,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 “噌!” 刺眼的白熾光從宋俏頭頂亮起。 腳下的地板往外冒著咕嚕咕嚕的黑色又帶著血紅的漿水。 她用手捂著眼睛,緩解眼睛上的酸澀感,試著抬了下腳,鞋底傳來的黏膩感不太像是幻覺。 宋俏放下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亮著紅燈的手術室。 她的周圍除了這扇手術室大門外沒有任何東西。 宋俏推開手術室大門。 場景自然變換,大門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幾個身穿手術服的醫生打扮的人站在手術檯前。 他們戴著口罩,而整個手術過程很安靜,無人說話。 沒有人朝宋俏看過來,她在醫生們眼裡是不存在的人。 病床上是一個女人。 她面無表情的閉著眼睛,嘴唇蒼白乾枯發裂,整張臉白的毫無血色,頭髮被剃的光禿禿的,頭頂正上方有一個紅色的微小創口。 有人站在女人頭頂上,拿著鑷子正在取著什麼。 宋俏走近一步想要看清楚鑷子上的東西,卻只來得及看到一團紅色,手術檯瞬間消散。 她猛地回頭,在距離她站立位置的五米處出現一個高大的落地窗,從落地窗望向窗外是繁華的都市夜景,有兩個男人身穿西褲襯衫的男人站在窗前說話。 其中一個男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做完了?” “沒用……” “不急,還有時間。” 宋俏想要看清兩個男人的臉,剛靠近一點落地窗就不見了。她伸出去的手指凝在半空中,嘗試著抓住碎掉的畫面也只能抓到一團空氣。 這一幕……倒是有點像驚悚放映館山村老屍那場遊戲結束後她曾遇到的場景。 “滴滴滴……” 宋俏順著聲音回頭。 不遠處出現一個病床,病床上躺著的依舊是那個女人,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頭上纏上了厚厚的繃帶,而放在旁邊的心電圖正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她不行了。” “……失敗了?換人。” “有那麼多人嗎?” “……” 在病房門口說話的兩道聲音和剛才落地窗前兩個男人的聲音一模一樣。 緊接著—— “砰!!!!” 刺眼的火光直衝天際,將整個黑暗空間照的透亮,不受控制的小轎車朝著行走在人行道上的女生飛馳而去。 …… 女生匍匐在地上,鮮血不斷從身體內湧出,黑髮凌亂的散落著掩蓋住她的臉龐,她吃力的伸出手臂指尖微顫。 宋俏快步上前,跑動間那地面上的黏膩液體飛濺起來,發出噠噠噠噠的聲響。 她轉到車窗前,想要透過車窗看清裡面那個人的臉—— “嘭!轟!!” 小轎車爆炸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那個人也如血霧般在車內炸開,血液濺射到車窗上,染紅了整個車內,宋俏甚至連是男是女都沒分清楚,衣服都沒看清人就直接沒了。 她再往地上一看,哪有什麼倒在地上的少女? 一直在她頭頂的白熾燈突然消失,周圍又恢復平靜與黑暗。 宋俏心臟猛地一縮,就像是被人狠狠握住心臟大力捏緊一般,那股陣陣的抽痛讓她不受控制的彎下腰,她右手捂住胸口,身體自發性的開始大口喘氣。 這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 宋俏的理智告訴她,她前不久踏入了鬼屋,而這場遊戲並未結束,剛才發生的種種只能是幻覺。但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如此真實,那種抽痛感讓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她努力告訴大腦要遮蔽‘幻覺’帶來的疼痛卻無濟於事。 她跌坐到地上,額頭上泛起一層薄汗,順著臉頰流落到地上。 “滴……滴……噠噠。” 宋俏的左手觸碰到地上的液體,她指尖微動,曲著手指對著地板敲了敲。 在痛感侵襲下,她視線都開始模糊。 不對……宋俏抬起手指,放到眼前分辨著。 她的手指上並未沾上任何液體,手指敲擊到地上的感覺更像是在鬼屋內。 宋俏忍痛站起身。 才剛剛站直,她又頭暈目眩的直直倒下去。 眼前的畫面一轉,宋俏被禁錮在手術檯上,周圍醫生打扮模樣的人正在從她的身體裡取著什麼。 但奇怪的是,她根本感受不到疼痛,甚至連剛才的心臟疼都消失了。 宋俏倒是很好奇,這鬼屋裡的鬼到底想要告訴她什麼。 暴食在她進入鬼屋時再三提醒她不要在意蛇鬼說的話,但人嘛,總歸是有好奇心的。 先有九尾狐和她說鬼屋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後有蛇鬼提醒進鬼屋要小心。 兩個鬼都這麼說,想必鬼屋內一定有她感覺到意外的東西。 這就是為什麼宋俏在發現自己進入幻覺哪怕心臟抽痛也沒用任何技能緩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