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一向很少下雨的向晚原突然下起了雨,連綿雨幕中,絲毫阻擋不了雲龍大慶兩國修行者的熱情,能親眼目睹兩大甲子大比頭名的較量,這種事是可遇不可求的。 本來就打著向晚原空曠無比,正好適合大戰的雙方,也沒有料到胡塵與但闕兩人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不是大修行者卻比一般剛進入第五境的修行者還要難纏,兩方的觀戰者中不乏有馭氣境的武夫以及出神境的練氣士,對於兩人的戰鬥能力都是點頭不已。 一個劍修,一個佛門子弟,便相當於用世間最鋒利的劍去破這世上最堅固的盾,兩人境界相當,同境之間幾乎無人能敵,這種針尖對麥芒的感覺,才是讓眾多觀戰者大呼過癮。 戰鬥持續將近整整一天,如今為止,還未分出勝負,兩人的韌性不得不讓觀戰之人感嘆,這一戰必將載入史冊,也再一次讓很多人見識到了劍修為何被稱之殺力最大的修行者,而佛家術法也在這一次爭鬥中折服了所有人,換做任何一位不是佛門子弟的修行者來,估計早就被胡塵戳了無數窟窿了。 胡塵在這整整一天的爭鬥中,飛火曾數次破掉但闕的防護罩,卻始終不得近身,符籙只是錦上添花,並沒多大用處,卻惆也如同飛火難以建功,不過有一點不得不提,那便是即便但闕祭出四相金剛想要絕地翻盤,搶佔先機,都還是被胡塵給壓制下來。 胡塵的一些法寶對但闕也收效甚微,晃心鈴對於心智堅定的佛家子弟毫無作用,飛柳扇這種以色相來誘惑佛門子弟的事,畢竟這柄出自師兄煬穹手中的豔俗摺扇,他可不想再被嘲笑一番。 血蚊這種騷擾性的東西胡塵也懶得施展,畢竟連飛火卻惆都難以攻破的明王罩,血蚊比起符籙來說作用更小,胡塵也不想再讓但闕疑心加重,他雖然不懼,也煩但闕陰魂不散。 在四相明王法相出現之時,但闕曾用心聲與胡塵有過一番爭執,兩人之前從未見過,但闕也不敢完全篤定胡塵便修習了邪法,便想再用言語確定一番,只是兩人牛頭不對馬嘴,各說各的,搞的但闕一頭霧水。 胡塵卻是個人精,從但闕的話裡行間已經揣測出他可能對自己的術法起了疑心,活人擅自修習鬼道術法是大忌,不止會遭遇人族修士的厭棄,同時也會為鬼修所忌恨。 誰也奈何不了誰,其實兩人心中都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可是都忍著,沒有誰先開口,眾目睽睽之下,這可不是山間野外私下碰見了,涉及到雲龍跟大慶兩國的顏面不說,更可能會影響到兩國隨後的交兵,即便先開口提和的人也是顏面盡失,也便相當於認輸了。 胡塵但闕兩人如今的術法也再不復先前凌厲,畢竟換了誰打了一整天也快沒耐心了,兩人確實都還有壓箱底的手段沒使出來,可是打到後來兩人也算明白了,被大勢裹挾的兩人無冤無仇不說,剛開始兩人確實有互相拿對方做磨刀石的打算,只是這刀再磨下去都快磨折了,便得不償失了。 兩人誰都憋著氣,不想先開口言和,更別提兩邊的看客了。 獨孤循已然在命手下搭起了避雨的帳篷,一口飲盡據說來自大慶江南茶鄉的陰露茶,滿嘴苦澀,面上卻笑意漸濃。 他早已看出胡塵但闕兩人之間騎虎難下的境地,不過卻並未理會,既然但闕想要出風頭,便讓這位佛家子弟出個夠,不論最後結果如何丟臉的又不會是他,茶不好喝,戲好看便夠了。 陳夢得當然也瞧出了兩人的尷尬境地,他久在邊陲,若單論名聲來說,但闕要比胡塵這個後起之秀有名的多,胡塵能趕赴邊疆助陣,他已然覺得胡塵這年輕人比起很多尸位素餐只會說些風涼話的朝中大佬好了許多。 胡塵主動求戰,他其實還有些擔憂,沒想到胡塵真能與聲名在外的但闕不相上下不說,還一直佔據上風,壓得但闕只能防守,這可讓陳夢得欣喜不已,而且胡塵的師兄陸沂雲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他更加不可能再胡塵佔優的情況下貿然提和。 雨下了整整一夜,向晚原上早已泥濘不堪,兩國的普通兵士早就在將官的命令下回營修整,畢竟這種場合有他們在與不在沒什麼兩樣,其實這場由雲龍王朝率先提出的武鬥到了如今已然不重要了,不論輸贏兩國之間都必有一場大戰。 獨孤循與陳夢得兩人心中其實都清楚,之所以同意這場武鬥,除了贏的一方能增長些氣勢外,更重要的是讓兩方的修行者彼此對對方的擅長術法之類的做到心中有數,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大戰一起,任何個人的戰力都可以忽略不計,修行者與世俗軍隊的配合還從未有過,但可以想象,若是有大修行者想要仗著境界有所作為的話,便是有十條命都不夠他折騰的。 獨孤循還在喝茶,不得不說,這陰露茶入口時雖然苦澀無比,卻回味甘甜,他一直都喝不太慣雲龍的奶茶,這陰露茶正合他的喜好,待功成名就時,他必要將這種茶樹移種到他的府邸當中,要一年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