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凡雷池中,張先整個人正處於歷練的關鍵時刻,那枚代表其身份的銘牌散發著耀眼的青芒,不但抵擋住了雷池中萬千雷水的侵襲,更是將其中的一絲絲道意抽絲剝繭般吸收殆盡,再轉化為可供張先領悟的真諦,其中所蘊含的奧妙簡直匪夷所思。 胡塵神情凜然,難怪龍虎山能成為當今世間唯二能自由掌控狂暴雷法的宗門,便是世外聖地九方山在雷法一道上都不能與其聘美,更不用說其他一些得了某部遺落在世的雷法殘卷而創立的山頭了。 諸犼眼神炙熱的看向那枚銘牌,隨即想起身旁還有胡塵在,立馬隱藏了眼中的瘋狂,這是他出逃的全部希望所在,有了這個銘牌他才有把握穿越龍虎山一代代天師加持的禁制,只要出了雷池,以他出神高階的修為,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 諸犼輕飄飄的斜了一眼胡塵,見其目不轉睛的盯著雷池中的張先,不由笑了起來。 一路上他早已將兩人的來歷打聽了個不離十,他實在想不明白天師府為何會讓這小子進雷池,非張氏子弟不得進入雷池的禁令便是他都一清二楚,難道這小子是龍虎山極為看中的外姓子弟? 不得不說,跟前這小子的年歲看著是真年輕,而且觀他氣象,還是走的雙修一途,這麼年輕的馭氣武夫跟結丹高階煉氣士,天師府那些老頑固為此破例倒是也有可能的,若是這小子也經雷池歷練,以後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想到這裡,諸犼眼神略陰沉了下來,眼前這個小子不能留,如此天資,將來必將成為大患,人族的妖孽已經夠多了。 想他妖族不知要經過多少磨練才能踏上修行一途,而人族只要踏上修行路,修行資質好的,短則百年,長則數百年便能踏入修行上三境,而妖族想要踏入上三境,耗費的時間是人族的數倍不止,很多隻依靠外界靈氣修行的千年大妖,往往還打不過個修行不過百年左右的人族修士,這才是最悲哀的事。 諸犼心中暗歎,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想要成為妖族,千難萬難,光是開竅、啟靈兩個天塹便阻斷了絕大部分妖獸的進階之路,越過這兩個門檻,才有資格被稱為妖族。 更別提隨後還有化形、返真、名道等難上加難的磨練要走,若非妖族大多壽命綿長,只怕光是漫長的化形期便能熬死一大批天賦不夠的妖族。 縱觀大陸各族,人族的修行資質不是最頂尖的,但在修行一道上的成就,往往就是這些看似弱不禁風的人族站在了頂端。 便是一些太古洪荒異種也不得不為人族的登頂讓出道路,而這些天地所生的異種往往一出生便有著讓人族難以匹敵的實力,不過最終的結果實在是出乎了所有種族的意料。 諸犼身上便有太古異獸雷犼跟諸良的血脈,這也是為何它身為妖族被鎮壓雷池這麼多年月,反而能憑藉血脈之力修至出神高階的原因。 其實雷池中還有兩個實力不遜色於它的異族,一個是鬼族的枳罔,還有一個名叫翕烏。 赤罔常年躲藏於地底,他本想這一次邀其出手相助,不過在聽說是去雷神山時,這老鬼便直接拒絕了,鬼族被雷法天克,他倒是可以理解,不過連拼一把的機會都不敢的話,那就只有永世被鎮壓,只可惜諸犼並未勸動枳罔。 而那個叫翕烏的,諸犼並不知道其本體是妖還是其他什麼種族,實力極為強大,脾氣極壞,又獨來獨往,與雷池中被鎮壓的各族都關係都很差,便是自詡脾氣好的他都與翕烏打過幾架。 張先的歷練已經進入了最為關鍵的地方,諸犼決定動手了,再拖下去,於他沒有任何好處。 此刻動手,便是雷池中張先察覺到了動靜也無可奈何,這種歷練要是半途中斷,跌境是必然的,以後再想要藉此破境,那可是絕無可能了,只要先解決了身邊這個礙眼的,彼時剛剛踏入出神境的張先又豈會是他的對手? “胡兄弟,張先兄弟都進池子這麼久了,你就不擔心他萬一失敗了,被那可怖的雷霆撕成碎片?” 胡塵嘴角一彎,戲演了這麼久,終於要開幕了嗎? 雙手抱胸,轉過身戲謔的看向一臉真摯的諸犼。 見了胡塵的表情,諸犼先是愕然,隨即啞然失笑,原來這個名喚胡塵的小子不算蠢笨,不過那又如何,兩人近在咫尺,光以境界論,他都比胡塵高出兩個小階,就算他察覺了又豈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心念微動,一個巨大無比的巴掌朝著胡塵抓去,另有一條突兀出現的環狀河流圍繞胡塵,這是諸犼為防止胡塵使用一些循術逃跑而準備的,早在數百年前便一直在準備,終於在不久前,讓他煉化了秘境的兩條大河。 不止如此,從他踏上煉凡天池開始,便一直在悄無聲息的掐訣佈置幽魂殺陣,眼見胡塵在他這諸多手段下呆如木雞的樣子,諸犼就心生痛快,曾幾何時,能掌控他人的生死是件多麼快意的事情,只是這都多少年了,再也沒有嚐到比胡塵更為鮮美的血液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