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城,李家祠堂,除了李家本家客卿長老等人之外,清遠郡有頭有臉的江湖幫派,修行宗門都有人出席此次會議,甚至清遠郡內的數位城主都赫然在列。 李晉恆看向堂中幾乎擠得密密麻麻的人群,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在座之人若是放在江湖上去,每一個都是響噹噹的人物,雖說都在一個郡裡,平素裡便是偶有見面也都是誰都不服誰,今日卻都齊聚一堂,來李家聽他說清遠之未來。 宣佈清遠自立後,李晉恆本以為郡內會有不少忠於大慶劉氏的城池、山上宗門會跟他唱反調,沒想到偌大一個清遠郡只有三城兩地在聽聞清遠自立這個駭人聽聞的訊息後有些異動,很快就被李晉恆控制住了局面。 而其他的城池也好,江湖門派也罷,便是道家聖地鶴鳴山都沒有對李晉恆的做法提出抗議。 見李晉恆起身,祠堂中有些相熟的人都停止了低聲私語,看向這位敢冒天下大不諱宣佈清遠自立的李家之主。 “諸位,那則告示想必大家都已看過不止一遍,我在其上已說的清楚明白,今日各位賞臉來我李家,想必是心中還有很多疑問未解,若有垂詢,李某當知無不言,至於隨後各位有何決斷,李某概不阻攔。” 說到這裡,李晉恆掃視了一遍在座之人,眼神冷冽了少許,語氣也同樣嚴厲了幾分。 “清遠自立雖說是我李晉恆一人做的決斷,不過諸位都是清遠郡的人,若是不想摻和進這些俗事當中,關起門來省心修行即可,李某斷不會打擾各位,不過若是有人想要做那牆頭草,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到時可別怪李家心狠,不念同郡之誼。” 一個髯須大漢聽李晉恆如此說,大笑著起身道:“俺樊鞏就信李家主的話,清遠郡要不是李家哪有今日這般光景?老子早就看那趙劉兩家不順眼了,合著夥來欺負咱,不說其他,光是每年上貢給永安城的賦稅清遠郡不說是第一也是排在前三的,要是劉家敢打過來,我飛鷹幫第一個不答應。” 又有一位文士模樣的一宗之主,輕搖繡滿各色靚麗仕女的摺扇起身附和。 “梵兄說的有道理,清遠好歹也是大慶境內數的著的繁華之地,卻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憋屈的很,就拿這次甲子大比來說,連丹梁郡那麼小的地方,出戰的名額都比我們清遠郡多,憑什麼?就因為我們被欺負慣了,沒人還手,連嘴都不敢還了嗎?” 此言一出,祠堂中很多人都默默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真的如有些人說的與永安皇城位置相沖的緣故,清遠郡歷朝歷代都很難真正得到皇族的認可,即便清遠郡在李家手上是日趨興旺,賦稅都有趕超江南郡的趨勢,仍舊沒有得到劉崢劉勉兩位帝王的重視。 李晉恆看向祠堂中從頭到尾一直閉目養神,未有絲毫多餘動作的一襲青色道袍。 陸純,純陽觀弟子,看著年歲不過半百,卻早已是出神中階的大修行者。 據傳陸純其一身道法盡得道家祖師呂純陽的真傳,雖不見名傳天下,不過與道家親厚之人都對其有所耳聞,道法高深不顯於人前,年少老成,處事深謀遠慮,被很多人看成是老真人的接班人,卻不知為何並未被上清宮授予‘道子’的稱號。 李晉恆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多看,鶴鳴山肯派出陸純來,其本身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哪怕是天時地利人和皆在其手,李晉恆也並不覺得鶴鳴山會表態,出世之人,對於這些俗世的爭端看的太淺,不論這片大地上皇帝由誰來坐,鶴鳴山依舊是那個鶴鳴山。 “諸位,先靜一靜,聽我把話說完。” 李晉恆於是將如何探知劉勉已經從一介親王竊為帝王的事告知了在座所有人,至於其中過程並未詳述。 聽的李晉恆言辭確鑿的話,在座之人俱都面露驚疑之色,難怪這些年來皇帝的一些行事作風與前面相去甚遠,雲龍、鏡輪、巽國都陳兵邊境與大慶鏖戰不休,如今看來,怕不是早就得到了某些訊息,這才引得三國動手。 “李家並非不忠之徒,自立也非是想要自擁為王,我本不想大肆渲染此事,卻又不忍大慶子民受那奸佞小人的誆騙,劉勉何德何能敢竊取帝位?正是他的倒行逆施,才害得三國伐慶,大慶無數兒郎為此將戰死沙場,李晉恆不才,願效先父之命,為大慶江山死而後已!” 聽了李晉恆的話,梵鞏跟那文士潘士風互看一眼,又都悻悻然的坐了下來,這馬屁拍的不是時候啊。 “至於那些謠言,前有先父及我先後被詆譭,後有小女被附上大逆不道之名,清者自清,李家家風如何,諸位自然心中有數,李某便不再多言。” 說完這番話後,李晉恆便不再多說,只是偶有幾位心存疑慮的門派宗主問了些關於探查一事的來龍去脈,李晉恆俱都一一作答,唯有將黃雙與黃侑來清風城一事忽略未提。 “清遠既然自立,若是武靈郡的楓林大營來攻,家主將如何應對?趙唐兩家忙於抵禦外寇,李家主會否為盧客卿一雪前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