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郡,鵲橋河,河流上游一座年代久遠的木橋,名喚鵲橋。鵲橋河河水清澈,悠然繞過近半個清遠郡,雖然現在河流的中下游也都建起了不少橋樑,百姓們還是更喜歡那道吱呀作響的木橋。 關於鵲橋河的由來,還有一個悽美的傳說。 據傳曾有一對青年男女,分住在河的兩岸,兩人家族本是死對頭,奈何這一對情侶相愛,女子的家族知曉後將女子關在屋內不得出門,幸好男子養了一對通人性的喜鵲,每日間為兩人傳信往來,可惜在一次傳信中,被女子家人發現,將這一對喜鵲丟進了河中。男子聽說後下水去救,自己也沒能起來,淹死在河中,女子好幾日久等不到喜鵲傳信,在婢女口中又聽聞男子已逝的訊息,悲痛欲絕,於一個月黑鳳高的晚上趁家人不注意,投河自盡,生不能同眠,死亦同河。後來有人感念兩人情深,於河流之上築起一道木橋,這道木橋便喚做鵲橋,這條大河也被喚做了鵲橋河。 長河幫的總壇便在鵲橋河下游,只要是鵲橋河上的生意都跟長河幫有關,為此才得罪了李家。李家總領清遠樂陽跟東祥三郡的漕運事宜,長河幫竟然在李家的地盤上虎口奪食,李家與長河幫多有摩擦,卻並未趕盡殺絕,以至於連長河幫自己都覺得這些年李家的退讓與他們聯盟趙家不無關係,行事愈發無所顧忌了起來。 李鈺腳踩一葉扁舟,順鵲橋河上游而下,胡塵在甲子大比中名揚天下,馬上就要進行大比第一人的決鬥,她這個做孃的也得做些事情,不管胡塵是否還認她這個孃親,但那些陳年舊事也過了這麼多年,總該算上一算了。 當李鈺提出想要前往鵲橋河下游的風澪渡時,李晉恆並未反對,養了這麼多年的魚,也是該收回些利息了,至於樂陽趙家這條會咬人的狗,李晉恆還不放在眼中,他更想看的是皇室的態度。 風澪渡便是長河幫的總壇所在,作為在清遠郡排的上號的江湖大幫,這些年長河幫的勢力更是蒸蒸日上,不止因為幫內胡粲大長老老當益壯更上一層樓,也不是因為幫主石厲河躋身武夫馭氣境,而是因為有數名幫中老人的子弟拜在了容華宗的門下。 容華宗作為清遠郡的山上仙家執牛耳者,長河幫傍上了這麼個大腿,未來的路只會越走越順暢,只待那幾名弟子中有一人躋身結丹,將來時日成熟後,長河幫便再也不是在江湖這潭渾水裡小打小鬧了,哪怕晉升為末流的修行門派,長河幫也願意,這是個長遠的過程,急不得。 長河幫想要真正躋身修行門派之列,底蘊、道場、傳承、弟子、口碑等等一樣不能少,路還很長遠,起碼長河幫已經走在了這條路上了,不少幫內弟子做夢都會笑醒,石厲河也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所以當他聽聞有人竟然打上門來時才更為吃驚。 石厲河在一群手下的簇擁下來到了渡口,見來上門挑戰的更是一名女子,有認出李鈺的幫中弟子悄然在石厲河身旁耳語幾句,石厲河眉頭一皺,大笑著上前道:“原來是李大小姐,不知大小姐蒞臨我這小小的長河幫有何貴幹?” 李鈺瞥了眼石厲河,難怪這些年長河幫愈加膽大,原來是翅膀硬了些。 “叫你們幫那個叫胡粲的滾出來,我與他有些私人恩怨。” 有知曉胡粲與李鈺之間恩怨的弟子快速的將一些過往說與石厲河聽,石厲河眉頭皺的更緊,姑且不論胡粲的所作所為如何,胡粲身為幫內大長老,聲望一直與他這個幫主不相上下,他未嘗沒有其他想法,只是要讓他當著這麼多幫中弟子的面交出對於幫派功勳卓著的大長老,他這面子往哪擱? 石厲河朝著扁舟中的李鈺俯首道:“大小姐還請息怒,你我兩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大小姐給石某人一個面子,今日之事暫且別過,待大長老回幫之後,他自會給大小姐一個交代!”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什麼東西?莫非這個樑子你替他接下了?也好,反正都是打,挑誰都一樣。”李鈺滿面不宵的回道。 聽聞李鈺的話,石厲河臉色大變,陡然間勃然大怒起來,這個女子好生蠻橫,一言不合便開打,他本想好言相勸,沒想到李鈺絲毫面子都不給他,同為馭氣境,要打便打,難道他還怕了不成? 李鈺微微一笑,一腳重重踩踏在扁舟之上,扁舟頓時人立而起,李鈺凌空一腳,扁舟便如一條出水蛟龍般朝著石厲河兇狠撞來,四周的長河幫弟子四散而逃,這種境界的武夫對戰,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在一邊觀戰的,一不小心擦著就傷,挨著就要丟命的。 石厲河暗道一聲‘來的好’,整個人馭空而起,朝著扁舟便是一拳,扁舟霎時四分五裂,李鈺的拳頭出現石厲河面前,石厲河扯著嘴角一笑,好似早已料到般,整個右臂好似重如萬斤,似緩實急的朝著李鈺那略顯嬌小的拳頭打去。 “嘭、彭嘭嘭”巨響聲接二連三的傳來,整整十二響之多,風澪渡裡大多都是長河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