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不會偏袒任何人,卻會鍾愛付出勞動的人。 只要在大山林裡,就不愁吃食,張三封與胡塵二人都算的上逮野味挑野果的高手,還有小尾巴這個小廚子,除了夜晚的蚊蟲叮咬難熬外,三人一路上倒過得逍遙自在許多。 自從破廟之事後,清風城是待不下去了,據說那場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整個破廟都被燒成了廢墟。有張三封好不容易調製出來的油罐炸彈為引,火勢要想撲滅也沒那麼容易。 張三封也曾打聽過,在那場大火中周扒皮腿腳受了傷跑不快,據說被燒掉一層皮,整個人都變了模樣,手下還有兩個倒黴蛋衙役就沒那麼幸運,不知何故被大火困住燒的連骨頭都沒剩下。張三封一聽到這事後立馬帶著胡塵小尾巴遠遠繞道清淨城一路北遊,大城小鎮不敢進,以至於連官道都不敢走。 大慶王朝的律法嚴苛,有膽敢殺害官兵者,抓住後一律問斬。依照周扒皮的性格吃了這麼大的虧,豈能善罷甘休?必定會大加渲染,說不得此時已經發出了海捕文書,三人的畫像貼上了告示欄。 張三封烤著一大串不知名的野果,奇異的香味飄的老遠,胡塵舔了舔舌頭,揉著咕咕叫的肚子眼巴巴的看著,剛才已經好幾個果子下了肚,卻根本沒止住餓。胡塵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的多餓的快,這兩天他們一直在趕路,根本就沒時間去下陷阱逮個山雞野味之類的開葷。 小尾巴看著胡塵饞的流口水的傻樣,不由失笑出聲,便藉口去再撿拾些柴火,看能否找點吃的回來,光吃野果不抵餓,胡塵也想一塊去,被小尾巴給制止了,她怕胡塵野味沒逮著,先把自己給累趴下了。 清冷的山風吹的一團篝火忽高忽低,滿天星輝的映照下,這一團小小的篝火在整個黑夜中顯得渺小無比,一陣大風拂過,張三鋒連忙背過身擋住山風護住火苗,篝火雖小,卻像一盞明燈,指引著小尾巴的歸途。 小尾巴拾柴歸來,手中提著只活蹦亂跳的野兔,邀功似的朝著張三封晃了晃。張三封一眼便瞧見個衣著邋遢的道人遠遠跟在小尾巴身後,緊張的站起身來,胡塵也是被張三封的動作嚇了一跳。待得小尾巴走近,張三封一手接過野兔,一手背後握著這幾天他弄出來的小油罐,以眼神向小尾巴示意這邋遢道人是怎麼回事。 小尾巴撓了撓頭結巴道“我,我抓野兔迷了路,老爺爺幫了我,還幫我抓了野兔,爺爺很,很好!” 張三封把兔子隨手遞給一旁的胡塵,另一隻手悄悄籠進袖中,微笑著揉了揉小尾巴的頭,上前兩步一揖笑道“晚輩張三封見過前輩,小尾巴生性木訥了些,如果有打擾到老前輩,晚輩給您賠個不是,還請前輩見諒。” 不怪張三封謹慎,他好歹也是修內境的武夫,放在江湖上也算準一流的高手了,在老人過來的一段路中,卻絲毫看不出老人的深淺。 邋遢道人眼皮翻了翻,張三封的小動作他早就發現了,卻並不生氣。瞧瞧,這才該是行走江湖的樣子,多些小心總是好事。不像好多年輕後生,仗著自己修行路上先走幾步,宗門家族的勢力,出門眼睛都不帶朝地下的,老道人收拾這類的年輕天才後生不在少數,打了小的都不敢來老的,來了便老的小的一塊打。 邋遢道人甕聲甕氣的道“老道並無惡意,只是嘴饞這隻兔子而已。好幾天沒開葷腥,老道我肚子裡的饞蟲都快爬出來了,兔子你們吃不吃?不吃就給老道我解饞。” 張三封一愣,這道人說話倒也直接,胡塵看了張三封一眼隨即把兔子遞給了邋遢道人。 邋遢道人接過兔子直奔火堆,逮著兔子脖子一擰,指甲輕輕一劃便將兔子扒了皮,再用隨身葫蘆裡的酒水沖洗一番,拿過一旁的樹杈叉起轉眼間便光溜溜的兔子烤了起來。 道人的一番操作看的張三封與胡塵是目瞪口呆,胡塵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快速剝野兔皮的方法,張三封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嚥了口唾沫,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邋遢道人是個狠角色,手法熟練,動作簡潔,一看就沒少幹這種事。 邋遢道人見烤的差不多了,取下樹杈對著兔子肥碩流油的大腿咬了一口,嚼了沒兩口,一拍腦袋,轉頭朝著張三封喊道“那小子,帶調料了嗎?” 張三封聞言一愣,隨即從懷裡掏出些瓶瓶罐罐遞給邋遢道人,道人見之一喜,每個瓶罐都開啟給已經烤的滴油的兔子摸上些,再上火一烤,瞬間濃郁的香味瀰漫開來。道人狠狠的一吸鼻子,不顧剛從火堆撤下的滾燙,撕咬了一大口兔肉,一邊被燙的不停咂嘴還一邊說著好吃。 道人一手拿著樹杈,一隻手扯下腰間的葫蘆灌了幾大口酒,吧唧了下嘴,大大的道了一聲舒服。張三封在一旁警惕的盯著道人,胡塵跟小尾巴聞著烤兔肉的香氣,再看著老道人啃的流油的兔腿,紛紛嚥了咽口水。 老道人瞥見小尾巴跟胡塵兩人咽口水的動作,微笑著撕下兩塊肉來,給胡塵小尾巴一人丟了一塊,待給張三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