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郭圖等謀士們,也愕然變色,表情凝固在了目瞪口呆的一瞬。
他們任誰也沒想到,武陽城竟然會這麼快就被攻破。
而袁熙,也和袁譚袁尚一樣,不堪一擊,被蘇哲輕易擊敗。
袁紹臉色陰沉如鐵,蒼老的臉立時被憤怒所佔據,大喝道:“傳那個沒用的東西進來!”
親兵匆匆而去,片刻後,袁熙和許攸,一前一後,灰頭土臉的上了將臺,撲嗵跪在了袁紹面前。
袁紹氣的吹鬍子瞪眼,沒好氣的罵道:“你這個沒用的廢物,你不是說你至少能守住武陽城兩個月嗎,怎麼才幾天就丟了,你這個廢物!”
袁熙又慌又委屈,嘟囔道:“兒本就不善統兵,本來也沒想去守武陽,都是許攸他們硬推薦我去,兒也沒辦法……”
“你這個廢物,你你——”
袁紹氣的差點沒暈過去,袁熙若只是請罪,說自己無能也不罷了,卻沒料到,他竟然一點擔當都沒有,竟然怪別人逼他去統兵守武陽。
如此沒有擔當,沒有骨氣,袁紹能不失望透頂才怪。
“許攸,我叫你輔佐他,你們為何還會敗!”袁紹只得將矛頭又對準了許攸。
許攸則憤慨道:“主公明鑑,攸一直盡心竭力輔佐二公子,誰料那文丑竟然叛變投敵,發動兵變奪城,還殺了淳于老將,我們根本沒有防備,才會失了武陽城,實在非是二公子統兵無方,也不是攸輔佐不力之責啊。”
袁紹臉色再次驚變,大喝道:“你說什麼,文丑叛變?”
當下許攸便將顏良如何能文丑射書,蘇哲如何跟他單騎會面,暗中密謀,文丑又是如何發動兵變的經過,詳詳細細的道了出來。
當然,關於他們如何猜忌文丑的種種做主,自然是一字不提。
許攸剛說完,袁熙便連連點頭附合:“子遠先生說的對,這都是文丑那叛賊可惡,不是兒無能,請父親明鑑啊。”
袁紹的憤怒,果然被轉移到了文丑身上,咬牙切齒,悲憤大罵道:“好你個文丑,老夫待你不薄,你竟然跟顏良那個狗賊一樣,不忠不義,膽敢背叛老夫,老夫總有一天要把你們碎屍萬段,要把你們碎屍萬段啊~~”
左右郭圖等人,連忙附合,群起大罵文丑,為袁熙開脫責任。
半晌後,袁紹方才稍稍消氣,罵聲漸息。
這時,田豐才道:“文丑叛變,雖是可恨,但事已至此,罵他也沒用,眼下我們最迫切要做的,是如何守住鄴城。”
袁紹心頭一震,思緒立時回到眼前的難題,背上不由打了個寒戰。
他手頭可用之兵,眼下不足五萬,卻要面對蘇哲十五萬大軍,能不能守住鄴城,他實在是沒有信心。
“田元皓,你覺的,我們能守得住鄴城嗎?”袁紹不得不再次向田豐求教。
田豐沉默半晌,嘆道:“鄴城雖然堅固,糧草也可支半年,但黎陽的前車之鑑不可不防啊。”
聽到“黎陽”二字,袁紹不禁打了個冷戰。
想當初,黎陽被圍半年之久,糧草斷絕,幾乎陷入了人相食的地獄境地。
袁紹就算再有勇氣,也無法承受鄴城變成第二個黎陽。
“那,那依元皓之見,老夫該怎麼辦?”袁紹急切的問道。
田豐沉吟片刻,方道:“為今之計,只有儘快從幷州和幽州二州,把一切可以調動的軍隊,統統都調來鄴城馳援,只要有足夠的兵馬,蘇賊就沒辦法圍住鄴城,我們跟他拖到天下有變之時,就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袁紹眼眸一亮,當即道:“元皓所言極是,老夫這就給高幹去信,叫他率幷州守軍前來增援鄴城,至於幽州……”
提到幽州,袁紹卻有些為難。
幽州與遼東接壤,如今曹操已從公孫度手中奪下幽遼東,正厲兵秣馬,對幽州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南下入侵。
倘若他調了幽州兵馬南下,是擋住蘇哲北犯了,可若是曹操虛而入,豈非前門拒虎,後門入狼。
“父親,兒願去鎮守幽州,無論如何也會為父親防住那曹操。”
階下一人,站出來慨然請戰。
請戰的卻不是袁熙,而是袁譚。
袁紹和所有人一樣,都神色微微一動,面露驚訝意外之色。
自打官渡兵敗歸來,袁譚種種拙劣表現,以及他斷臂成為半個廢人的事實,讓袁紹對他失望之極,就此冷落。
袁譚也很識趣,彷彿就此放棄了爭儲的希望,只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