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
她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自己曾經跟她還有過激情澎湃的故事嗎?
看著那張容貌秀美的臉,蘇哲心頭不禁跳了一下,卻還是剋制住了那不該有的悸動。
眼前這少女,可是跟黃射一樣,皆是出身於黃家,雖說黃射一系是宗家,黃月英一系是偏支,但到底是一姓,論起輩份,黃月英還得叫黃射一聲堂兄。
如今蘇哲得罪了黃射,就算之前跟黃月英有什麼關係,在沒恢復記憶,弄清黃月英的真實立場之前,還是要保持距離。
當下蘇哲便歉然一笑:“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確實是記不起來了,那黃小姐可以告訴我,我跟你之間有過什麼約定嗎?”
“我們——”
黃月英脫口就要說出真相,話到嘴邊卻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後,輕嘆道:“罷了,既然你忘了,我說了也沒什麼意義。”
“既是如此,那我還要趕回家準備準備,好去比陽赴任,就先告辭了。”蘇哲彬彬有禮的一揖,轉身而去。
“蘇公子且慢!”黃月英卻又出言挽留。
蘇哲轉過身來,問道:“黃小姐還有什麼話麼?”
黃月英猶豫了一下,方道:“月英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公子能否答應。”
“不情之請?”蘇哲明眸中閃過一絲狐疑,卻道:“既然是不情之請,在下自然不能保證一定會答應,黃小姐不妨先說說看。”
黃月英輕咬了咬嘴唇,才用懇求的口吻道:“你……你能不能不要去做那比陽縣令?”
“為什麼?”蘇哲反問道。
黃月英一臉凝重道:“誰都知道比陽縣黃巾餘孽氾濫,袁術先後派出了兩任縣令,都被黃巾賊給殺害,這麼危險的地方,蘇公子怎麼還能以身涉險。”
“前兩任縣令被殺,不代表我也一定會被殺,也許是那二人太無能了呢。”蘇哲依舊笑的淡然從容,俊朗的臉上洋溢著自信。
黃月英秀眉凝了起來,說道:“我知道蘇公子才高八斗,你能預測到公孫瓚會敗給袁紹,確實是令月英佩服,但那畢竟只是紙上談兵,去做比陽縣令,卻是要真刀真槍的帶兵跟黃巾賊打仗,恕月英直言,以我對蘇公子的瞭解,只怕公子難以勝任。”
黃月英這番話,雖然有對蘇哲能力的輕視,但他聽著還是心中一陣感動,知道她這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只是他這破釜沉舟的真正用意,此刻卻無法跟她如實而言。
當下他便淡淡一笑:“黃小姐瞭解的也許只是當年的蘇哲,今日的蘇哲,黃小姐未必會了解,你怎知今日的蘇哲,不能帶兵打仗呢?”
黃月英嬌軀一震,俏麗的臉上浮現幾分焦慮,似是對蘇哲的自信,深深的質疑。
蘇哲便道:“我先前跟劉荊州有約定,三個月內平定比陽的黃巾之禍,他就提拔我為南陽太守,既然黃小姐對我也存有懷疑,不如我們也來打個賭吧。”
“打賭?”黃月英一怔。
“咱們就賭三個月內,我能否平了黃巾之禍,如果我羸了,黃小姐便把你先前所提到的,你我之間的那個約定告訴我,你看怎樣?”
蘇哲本是想跟她保持距離,但她適才的勸說,讓他感覺到她對自己安危的關心,便讓他產生了一種想要了解,自己與她之間,到底有什麼過去的好奇心。
一提到“約定”二字,黃月英的臉畔,悄然就掠起一絲薄暈,卻又反問道:“那要是你輸了呢?”
“我輸了的話,說明我已經死在了黃巾賊刀下,就算是我把這條命輸給了黃小姐,這個賭注,應該還算是有份量吧。”
蘇哲談笑之間,始終是雲淡風雲,儼然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沒有一絲的恐懼。
黃月英臉色不禁一變,心頭湧起深深的震撼,水眸再次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的蘇哲,會是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個蘇哲。
深吸過一口氣,極力平伏下心中震撼後,黃月英鄭重的點點頭:“好,那我就跟蘇公子打這個賭。”
“好,那我們就一言為定,蘇哲告辭。”
這一次,蘇哲再沒有回頭,轉身大步而去,跳上驢車,清脆的銅鈴聲響起,驢車漸行漸遠。
黃月英站在路邊,望著驢車上那身形斜臥,嘴裡哼著小曲的少年身影,明眸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
……
傍晚時分,蘇哲回到了襄陽東南的蘇家莊。
說是莊園,其實不過是房舍五六間,院落不足七八步的一座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