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秦淮茹扭著腰走出藍總探長的別墅,嫵媚地撫一撫鬢角,媚笑著與藍總探長揮手告別。 夏少遊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解脫。 他對這個女人,至始至終都是一種責任,因為犯下的過錯,惹下不可彌補的惡果——夏梗這個兒子,若秦淮茹真有好的歸宿,他也替她高興,而不是藍總探長。 他與藍總探長,只能活一個。 轎車將秦淮茹送回夏家別墅,司機替秦淮茹拉開車門,秦淮茹下了車,站在路口不動,司機從後尾廂提出大包小包,秦淮茹拖著聲音喊: “張媽,來拿東西。” 一身素衣的婁雲娥腆著肚子,從正院走出來,板著臉呵斥秦淮茹: “半夜三更大呼小叫,你去哪了?” 秦淮茹正眼也沒看婁雲娥,摸一下腦後的大波浪卷: “拜訪朋友了。” “哪一個朋友?是男還是女?” 秦淮茹不耐煩地轉過頭,看著婁雲娥: “你管事還真管得寬,我拜訪朋友你也管得著?” 正在這時,何雨水衝出房門,對著婁雲娥哭喊: “秦姐去託關係救我哥哥,怎麼了?又衝了你的規矩了?” 婁雲娥皺皺眉頭: “我給你說了,全香港也沒人能救你哥哥。” 何雨水指著婁雲娥破口大罵: “你的心比蛇蠍還壞,睜著眼睛說瞎話,秦姐都說了,藍總探長會想辦法放了我哥哥。” “藍總探長要的是至誠貿易公司,除非你哥哥簽名轉讓公司,否則別想回來。” “籤就籤,我們不要。”何雨水跺著腳: “那是你們家的財產,關我哥哥什麼事?秦姐說得對,我哥哥沒有責任替你們家扛著。” 婁雲娥說不通何雨水,也不想再搭理一旁看笑話的秦淮茹,一扭頭回了正院。 何雨水跑到秦淮茹跟前,仰起頭問: “秦姐,怎麼樣?藍總探長肯放人嗎?” “肯,當然肯啦,明天呀,你就去探監,告訴你哥哥,把名簽了,馬上就能回家。”秦淮茹笑成了一朵花。 何雨水還想再說,秦淮茹倦了,用手背遮著嘴打了一個呵欠: “和藍總探長說了一下午的話,說得我口乾舌躁,就這麼定了,你明兒按我說的辦,我先回屋歇歇,有話明天再說。” 秦淮茹扭著腰回到廳,張媽提回來的袋子堆滿了茶臺,秦淮茹挨個提起袋子:鹿鞭、鹿茸、燕窩、鮑魚…… “張媽,明兒給藍梗煲一盅燕窩。” “藍梗?”張媽還沒反應過來。 秦淮茹輕輕一笑: “我給梗梗找了個乾爸,以後就叫藍梗。” 張媽嘀咕著說: “乾爸就乾爸,改姓就不好了。” “姓有什麼所謂,木峰木憶遊還不是跟別人姓,再說,夏少遊都死了。”秦淮茹一邊說,一邊蹬著高跟鞋上了樓梯。 人還沒走,茶就涼了。 張媽朝秦淮茹的背後啐了一口: “不要臉的騷狐狸精。” 秦淮茹走進臥室,從手提包裡摸出一根黃魚兒,塞在枕頭下,坐回梳妝檯,對著鏡子左顧右盼,摸著自己的臉頰: “不能冤了我這張好看的臉蛋,黃總探長有權有勢,還沒有老婆,要是我替他生個一兒半女,家產就是我的了。”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 “肚子啊肚子,你要爭氣,不要埋汰了我一下午的苦功夫。” 夏少遊擔心雲素素不接受雲姥姥,溜過去看看。 燈光下,雲素素一針一線地繡著童襖襖,雲姥姥在一旁替她理著絨線。 “姥姥,少遊真的死了嗎?”雲素素的眉角有著淡淡的憂傷。 雲姥姥岔開了話題: “你呀你,什麼都別想,好好想想肚子裡的娃兒,自己的男人自己個還不清楚嗎?” 雲素素定定神: “我相信少遊不會死。” 話雖如此,得不到雲姥姥的準信,雲素素還是有些彷徨。 夏少遊暗暗地想,怪不得雲淑芬一介女子能在竹機關平步青雲,其功績超越了羽生結弦,應是遺傳了雲姥姥的氣度和胸懷。 可惜了,若雲淑芬走上正途,其一生真的能建立不朽的功勳。 潛回正院,老太太的手還打著石膏,年輕人傷筋動骨也要一百天,老太太年紀太大,很難恢復。 “你呀,不要和她硬碰硬,眼下,她仗著藍總探長正得勢,”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勸慰婁雲娥: “實在不行,我們舉家回四九城吧,度過難關再說。” “一家老小,也不能說走就走,傻柱還關在牢裡。”婁雲娥憂心忡忡: “黃叔讓我穩住,不要心慌,再等一段時間,但是,雲姥姥都來了,少遊還沒有回來,我……我真的怕。” 老太太抱著婁雲娥,淚眼婆娑: “可憐的孩子,一家大小都仰仗你,那個不省心的秦淮茹還天天找事。” “她想嫁,由她去,我不攔她。”婁雲娥抹掉眼淚: “孩子是少遊的,必須留下。跟著她,也就廢了。” “她是孩子的親孃,怎麼可能把孩子留給你,算了,她要帶走,就讓她帶走,是好是壞都是孩子的命,咱們胳膊扭不過大腿。” 兩人說了一陣私房話,夏少遊得知,不單是秦淮茹送貨上門,藍總探長也經常大搖大擺過來別墅逼宮。 秦淮茹一心想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