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乎了一晚上，到了告別的時間，走出門口，夏少遊問範準： “除了錢，你們還需要什麼？我有可能隨時都會離開日本，以後想幫也幫不上。” 此刻，其實他心裡想的是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死去，若能幫助這些學生完成學業，順利回國，也是對國家的壯舉。 “物資，你已經給了很多，省著使用，能熬到回國，就是錢……”範準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東京多的是貪官。”說完，他大踏步離開了東京大學的男生宿舍。 他黃布袋裡有不少寶物，一旦在日本市場兌現，遲早會被警察抓住。 學生們需要現鈔，目前誰家裡都不會有太多的現鈔，除了富人和官員。 而富人和官員的安保措施一定很嚴密。 他掉轉頭，再次敲響範準的門，範準開啟門，他請範準的線人們開始蒐集東京富人和官員的資訊。 現在比以前更艱難，因為中國人成為被懷疑的物件，但絲毫不影響朝鮮留學生，尤其是朝鮮女學生。 在日本人的眼裡，朝鮮人比中國人更低劣，更卑賤。 範準也想起未告知他的一件事，化學系的留學生曾潛入魔鬼教授的寓所，偷看了教授繼續研究的毒品試劑，經過改良，能一針封喉。 太好了。 在街道上不可用刀，若有毒針就能無往而不利。 用日本人的技術殺日本人，也算得上罪有應得。 範準從牆上抽出一塊磚頭，取出一隻鐵盒子，裡面裝有三個小瓶，只要針管插進小瓶，獲取了毒液，再扎破面板，毒液隨時血液流向心臟，心臟慢慢衰竭，三分鐘之內就能停止呼吸。 他繞道走到百貨公司，門口有一個守衛，後門也有一個守衛，這絲毫難不住他，他攀上管道上了天台，再從天台下來百貨公司，費了一個晚上的功夫將百貨公司洗劫一空。 光是往黃皮袋裡塞東西，就累得他兩條膀子又酸又痛，簡直快舉不起來。 牆上的鐘敲響了第六下。 天馬上就要亮了。 他不能再滯留，從天台上順著管道滑到地面，恰好遇到一個背書包上學的小孩，他給了小孩一袋奶糖揚長而去。 回到社交名媛的寓所，睡了一覺後，兩條胳膊沉甸甸，連抬一下手都費勁。 他穿著睡袍走到餐廳，社交名媛給他煎了兩個荷包蛋，煮了一碗泡麵，配上五片滷牛肉。 他邊吃牛肉麵，邊翻著報紙。 今日報紙頭條：洗劫雜貨店的慣偷，殺人劫貨！ 幸虧他給社交名媛的都是百貨公司的高階食材，否則嚇破了她的膽，不過明日的報紙將掀起軒然大波——百貨公司的貨物一夜之間集體大逃跑。 “再給你熬點蔬菜粥？”社交名媛體貼地問。 他微笑著說： “夠了，味道不錯。” “比起你的朋友差太遠了。”社交名媛謙遜地說。 他的腦子開始快速運轉，傻柱從來沒有去過雲素素的沙龍，她怎麼知道傻柱？ 一旦有了疑惑，社交名媛的一切舉動都有了疑點，畢竟性命攸關。 他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你祖籍哪裡？” 社交名媛緩緩地說： “廣東廣州。” “廣州有很多老字號。”他看著社交名媛。 社交名媛緩緩地說： “我在日本出生，不曉得廣州的老字號，聽我爺爺說，廣州的茶樓點心很精緻，很美味。” 他聳聳肩： “你的父親就在日本出生？” 她點點頭。 “那你也算地地道道的日本人，何必要回中國。” “我始終是中國血統，日本和中國的關係太緊張，我也是受監視人員。” 這倒有可能。 夏少遊細細讀著報紙，裝作惋惜地說： “可惜呀，你回去了，在日本的根基也就沒了。” “香港是國際都市，我相信自己在香港有活下去的資本。”她相當自信： “我可以作貿易生意，發財不容易，餬口還不難，香港是國際都市，比東京更有發展潛力。” 夏少遊不得不對這個女人另眼相看，出於禮貌，他清楚這種女人在外面用的都是假名字，所以，他只稱謂她小姐。 社交名媛也是場面上廝混多年的人，不說把夏少遊看得一清二楚，多少還是懂得一些： “我的真名叫田中裕子，跟隨母姓，我的中文名叫洪茉莉。” 他險些將茶噴了出來，還強裝讚不絕口： “洪茉莉，嗯，不錯的名字，你爸爸真大氣。” “我祖上曾是京城的大官，住在南鑼鼓巷，也有親眷定居香港。” 夏少遊確實不知南鑼鼓巷的名人，不過，南鑼鼓巷住過許多重臣，其後人四處飄零，此時此處遇上也不足為奇，對她倒少了一份戒心。 洪茉莉平時的話並不多，能成為名噪一時的社交名媛，憑藉的是姣人的面容和誘人的身段。 估摸她已年近三十歲，比夏少遊大了好幾歲，善解人意，體貼入微。 短短時日的相處，讓人對她頗有好感。 如他所料，翌日報紙刊登了驚爆訊息：百貨商場遭劫，搜遍全場沒有找到貨物。 貨物不翼而飛。 要知道，一個超級百貨公司，裡面的貨物以數十噸為計。 夏少遊以鮮鮑魚片下著蔬菜粥，還有清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