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準匆匆隱入人群。 夏少遊想起雜貨鋪老闆的態度就意難平，反正學生們正在經受飢餓和貧窮，急需物資。 他重新走進雜貨鋪，老闆正在結賬，送走了客人，和藹地說： “隨便挑挑，我的東西都不錯。” “你的生意挺好，只是架子上的東西不多。”他瞄瞄這些東西，確實有用，只是數量太少。 老闆得意地指指樓上： “我閣樓裡都是存貨。” 那敢情好。 他順手取起檯面上扎紙條的鐵錐子，一下子錐進雜貨鋪老闆的胸膛： “要我說，日本人死完了，全地球的事情都解決了。” 店鋪老闆軟塌塌地陷在軟椅裡，腦袋耷拉在一旁。 他摸出黃布袋，先上閣樓，鋪開黃布袋，將所有的東西搬進黃布袋，才走下樓，從裡面的櫃子搬到外面的櫃子。 進來一個買東西的人，夏少遊頭也不回地撿著物品： “老闆今天清理貨架，不做生意。” 紙巾、毛巾、泡麵、麵條、大米、拖鞋……雜鋪店的東西繁雜凌亂，他也不挑剔，一股腦搬進黃布袋。 離開雜貨店走，回頭一看，老闆面色安詳地坐在椅子裡，彷彿正在打瞌睡。 看起來人畜無害，其實一肚子的壞水。 中國人招誰惹誰了？非要中國人絕種不可。 他進了另一條街道，如法炮製，一旦店鋪主提出中國人該殺，他就毫不猶豫地殺掉店鋪主，將所有物資一掃而空。 一下午，處理了三家雜貨鋪。 雜貨鋪的東西不值錢，他有些厭倦了，瞄準了超級百貨公司。 還沒有監控設施的百貨公司全靠人力管理現場，他還沒到殺人魔的地步，不想濫殺這些無辜。 走了一圈，評估一下，學生們也不敢使用高檔的衣物，但是日用品倒無可非議，尤其是琳琅滿目的高階食材，只要進了肚子，警察也不可能扒開每一個人的肚子檢查。 他走在僻靜的角落，掀開大衣一角，將黃皮袋放在內袋，一旦貨架上的東西靠近黃布袋，即刻變成拇指大小，再扔進黃布袋，堪比米粒，甚至形如灰塵。 他走了一圈，有一個穿藍制服的男人疑惑地跟在他的後面，他壓緊大衣，裝作挑選物資。 藍制服遞給他一個購物籃子，他仔仔細細地挑挑選選，每一樣都要裝模作樣地看說明書。 看了十樣，選一樣。 藍制服早已失去了耐心，剛一離開，他掀開大衣領，背對著藍制服的方向開始往黃布袋塞東西。 突然，藍制服出現在前方。 他手裡拿著一大罐牛奶，已經塞進了大衣裡面，牛奶變成了小顆粒。 藍制服迅速走過來，他的手往外一延展，一大罐牛奶就在他的手裡。 “我懷疑你偷東西。”藍制服吆喝兩聲，又來了一個藍制服，店長也跟著跑過來。 “搜身，舉起手來，”藍制服用鐵棍子對準他。 他緩緩舉起手，另一個藍制服從上摸到下，身上並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他舉起手，突然抽了藍制服一個巴掌： “八格牙魯！” 藍制服捂住臉，看著惡氣騰騰的夏少遊不敢吱聲。 店長不停地鞠著躬，連連道歉。 他提起籃子，將牛奶放進籃子中，再逐個挑選，另一個藍制服遠遠地跟著他，直到他到了結賬處。 這個地方，他僅僅走了一圈，已經摸清通道以及貨架上的東西，結了賬，提著一大包東西進了百貨公司的洗手間，等他出來時，已是空著手。 到了社交名媛的家，他在走廊裡摸出厚厚的布袋子，再掏出高檔食材，直到袋子裝不下了，手裡還拿著兩包，用腳尖敲著門。 社交名媛開啟門，看著他滿載而歸，高興地接過東西擺進廚房。 他與範準有約，吩咐社交名媛照顧喻小明，去了和範準接頭的地方。 範準的左臉頰浮腫，嘴角也破裂，幸虧沒有進警察局，否則走著進去，躺著出來。 範準帶著他左彎右拐，熟練地避開學校的守衛，進了擁擠的留學生宿舍。 已經不少人等著他們的救星——夏少遊，夏少遊從袋裡摸出厚厚的現鈔，一人分了一大摞。 範準不好意思地說： “能否分一部分給朝鮮學生，他們更窘迫。” 看著面黃肌瘦的學生們，夏少遊問一句： “你們還沒有吃飯吧？我也沒有吃。” 馬上有人說去買食材，他擺擺手： “用不著，你們有鍋嗎？” 學生們操起一隻只小鐵鍋，夏少遊點點頭，朝範準眨一下眼睛： “好，你們準備好，我和範準去把食材帶來。” 範準看著他空手而來，只能跟著他走出去，他悄悄地問： “有沒有安全的地方？連他們也不能知道的地方。” 範準帶他進了最角落的宿舍，他像一個大魔術師，一手提著大衣遮擋著範準的視線，另一隻手從大衣口袋裡的黃皮袋裡摸出一包包泡麵。 範準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快，送過去，再來取，夠你忙的。”夏少遊推一下發著怔的範準。 範準驚訝地用手摸一下泡麵，如假包換的麵條就擺在面前，並不是幻覺。 等他返回時，地上已經擺了一大堆牛奶。 範準去而復返，搬走了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