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倉葉子難得地勤勉，夏少遊還在睡夢中，葉子已經起來打掃店鋪衛生，拖地，擦桌子，抹玻璃杯子一百遍。 傻柱起床就去尋找葉子，在前庭發現葉子正在擦拭玻璃杯，一遍又一遍，每一個杯子都鋥亮閃光，每一抹一遍，嘴裡還念著數字。 “用不著一百遍，擦乾淨就好。”傻柱從來不管前廳，只管後廚的出品。 葉子認真地糾正他： “不可以，高檔的餐廳的桌子必須擦七遍，玻璃都要擦上一百遍，抹一百遍和五十遍的效果不同。” 臥槽。 倔強的日本女人。 傻柱不再強求，跟著葉子一起擦杯子，夏少遊撿得輕鬆，自然也不會干涉。 沒過多久，傻柱給葉子支付了學習茶藝的學費，葉子抽時間去學習茶藝，傻柱也屁顛屁顛跟著去學習。 這才真正難住了夏少遊。 葉子本身就是額外增加的人手，再加之葉子工作勤勉，上課前均努力完成份內工作，但傻柱不同，一旦離開，後廚即刻陷入無管理狀態。 這日，夏少遊攔住傻柱： “你不可以走。” 傻柱咧嘴一笑： “反正你也不計較盈虧。” 葉子疑惑地看一眼傻柱： “壽司店不賺錢，那開來幹什麼？” “對呀，”夏少遊瞪一眼傻柱： “你說，不賺錢開來幹什麼。” 葉子撅著嘴不高興地說： “柱子哥，你要留在後廚，你不在，雖然他們不懶散，但是沒有精神支柱。” “好，好，我留下來當精神支柱，”傻柱爽快地答應下來，不停地交代： “路上小心，看車看人，還有少和那個打雜的小子說話，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下課的時間，我來接你。” 真費勁。 夏少遊娶四房妻子都輕而易舉，傻柱頭一次栽在藍若身上，這一次又要栽島倉葉子身上，令他完全不明白，同樣都是男人，傻柱的男女之事如此多磨。 葉子離開了，傻柱還站在街頭踮著腳尖張望，夏少遊拐一下傻柱： “素素最近食慾不振，你趕緊想一想菜式，讓素素進一點食。”這才是讓夏少遊最頭疼的事情。 整天病秧秧地躺在床上，一吃就吐，一吐就哭，多鬧心的一件事。 傻柱回去熬了一鍋鮮雞湯，夏少遊端著湯，一勺一勺地喂雲素素，雲素素就是偏著頭不肯喝。 “你不喝，孩子也要喝。” 雲素素噙著眼淚： “好難受。” 他替她撫著胸口： “知道你難受，咱們下次不生了，兩個孩子已經夠了。” 雲素素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嘴唇有些蒼白，笑容也有些慘淡： “我想要一個女孩。” “女孩男孩都好，都是我倆的孩子。”夏少游完全不在意孩子的性別。 婁雲娥來信了。 平鋪直敘地講述著家裡的大事小事，老太太身康體健，花兒孕期平安，孩子們都在健康成長，唯未提及秦淮茹，夏少遊猜測秦淮茹沒少給婁雲娥添堵，估摸都是錢財上的事情。 一個來自鄉村的女人，對錢財看得尤其重要，婁雲娥出身在四九城的富商之家，兩人難免三觀不同。 木憶遊和木峰穿著格子西裝照的相，還有在維多利亞咖啡吧照的相片，當然也有秦淮茹的兒子夏梗在照相館的相片。 夏少遊估計婁雲娥沒少帶木憶遊和木峰外出，但夏梗應只呆在秦淮茹的身邊。 雲素素摩挲著木憶遊的相片，眼淚漣漣，他摸著雲素素的頭髮，心疼地說： “不如回去吧，這裡的吃喝都不合你的胃口，回家還可以天天看到小遊遊。” “我們一起來，一起走。”雲素素將頭偎在他的懷裡。 他舀一口雞湯： “那你乖乖地喝湯，好好養身體，不要回到家，瘦不拉嘰，連小遊遊都認不出你。” 喝完湯，接待生來報：戶田正三來了。 他和雲素素交換一下眼神，放下雞湯碗，出去包廂，戶田正三明顯比前一次更消瘦，臉頰略有下陷。 幾個教授模樣的人陪著他，點了店裡最盛名的菜餚，夏少遊坐在隔壁包廂，聽著裡面的閒言碎語。 戶田正三特地前來拜祭石井四郎，當年撤退時相約不往來，戶田正三在溫泉客棧遇刺，僥倖生還，石井四郎卻被情殺，十幾刀才斃命，在座的人無不唏噓不已。 這些王八蛋感嘆生命無常時，夏少遊暗暗詛咒這些該下地獄的惡魔，那些無辜被抓來當做活體試驗的中國人才配嗟嘆和感懷不公。 石井四郎死得順順當當，幾乎沒有引起波瀾，有些不解恨，但戶田正三花費了國家不少人力物力，硬是好好折騰了一把，讓夏少遊隱隱有些快感。 有時候，痛痛快快地死才是解脫。 戶田正三感慨地唱起了思鄉歌曲，其他人也跟著和著調子。 唱完歌，清酒已喝得差不多，夏少遊取出珍藏的清酒，溫和派人送進去廂房，引起一片歡騰。 酒過三巡再三巡。 壓抑許久的戶田正三開始抑揚頓挫地念起往昔的詩詞，談起學生時代的意氣風發，中國戰場上的所向披靡，有人問起了絕密部隊731魔鬼部隊。 石井四郎曾經揮舞著武士刀，威脅731撤退人員，誰敢洩露，追到天涯海角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