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陽並沒有過多感慨,眼見寸芒小劍當先飛出,無比歡欣的朝著林氏子弟衝殺而去,索性盤膝坐了下來。
直到體內被鉤鉞大陣震傷的經絡恢復大半,這才站起身,目光痴然的朝著醫神谷方向看去。
這一來一去,已經用了近一年的功夫,也不知道宮憶靈體內的病怎麼樣了?
夏思君當初羅列出來的五味藥材,他才收集了兩樣。
準確來說是一樣,畢竟紫金蘭雖然已經得到蒼流韓氏的許諾,卻還沒到手。
相信以羅氏兄弟的脾性,少不得又要留他數日。
這一場廝殺,從黃昏一直殺到次日清晨,直到天光發白,慘叫聲才低落了下去。
一名金丹後期,加上三名金丹,在拔光大部分馭獸皇族子弟之後,開始以絕對實力,對城內的散修進行教化。
半個時辰過去,數千心生彷徨的散修,已經被韓天澤等人收編過來。
一輪冬陽,緩緩自低平線上升起。
似是因為陰無年到來的關係,整個天幕變得灰茫茫一片。宮陽無心去看馭獸皇城內的慘像,便欲起身回到蒼流王城去取紫金蘭。
“宮老弟,昨夜老夫殺得痛快,倒險些將你忘了。”
一道身影躍下城來,直接挽住了宮陽的胳膊:“真他娘盡興,什麼安頓流民的事情就讓韓翼小娃去做吧。走,你我兄弟二人這就回蒼流王城去喝它個三天三夜,不醉不歸!”
宮陽知道避不過,便也淡淡一笑,兩人隨即騰空而起,向蒼流韓氏一處偏僻的郡市內疾掠而來。
“酒家,將你店內最好的獸血釀,通通給老子抬上來!”
韓天澤剛落座,便向跑堂的小二高聲嚷嚷起來,見那店小二依舊一副猶豫不決的呆愣樣,當即不爽道:“小子,你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這麼簡單的話都聽不懂?”
“啪嗒。”
一大把五行大陸民間通用的龜幣,被韓天澤信手丟擲,直唬得店小二一愣一愣的。
“好叻,客官稍等,本店一定將最好的獸血釀都上來。”
這二人無論言語氣度,都非常人能比,店小二應了一聲,連忙轉身忙去了。
過不多久,四大壇上好獸血釀便被送了上來,韓天澤又一口氣點了十餘個下酒菜,便開始同宮陽把酒言歡。
那店小二見兩人抬起頭顱大的獸骨碗,揚口直倒。不一會兒就喝了一大半壇,不由得目瞪口呆。
好奇之餘,卻是湊了過來。
“有什麼事,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老夫一掌劈了你。”
韓天澤瞥見那店二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模樣,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南冥的土民,大都豪放爽直,越是這種遮遮掩掩的傢伙,越是心懷鬼胎之輩。
“大...大人,的聽馭獸皇城又來我蒼流王城強徵武衛了,難道林氏皇族,已經下決心打壓我蒼流韓氏了麼?”
他之所以這麼問,卻是篤定了宮陽兩人是那種見過大世面的人,要不然不會顯露出這種氣勢。
但凡戰爭,最先波及的總是平民,要是搞得他連這店小二也做不成,估計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哈哈。”
韓天澤見他這副謹慎模樣,眼裡都快笑出了淚,待笑過之後,才桀然開口道:“就憑他區區林氏小兒,也敢打老子蒼流韓氏的主意?”
似是不願對這樣的無知土民說太多,韓天澤便正色道:“放心吧,你只需在這蒼流郡縣內安心跑堂,日後生一個活潑伶俐的小子,你這十餘個龜幣的月俸就不會少。老夫掐指一算,自今往後,這蒼流韓氏才是馭獸皇朝的主人,你們卻是有福了。”
“啊,這人信口雌黃,就不怕林氏皇族潛藏在我蒼流境內的奸細聽到嗎?”
一名土民驚得目瞪口呆,眼見韓天澤的氣勢,卻也不敢過多搭話。
“是啊,這可是要抄滿門的罪名吶!”
另一名土民聲嘀咕了一陣,同樣不敢多說。
兩人清淨了一會,宮陽隨即想起一件事來:“當日林嵩去往蒼流王城之時,曾要摧毀長生位。不知韓老能否與我一說,這長生位,究竟是什麼東西?”
才提到長生位,就見韓天澤神情迅速黯淡了下去。
簡單整理了一下思緒,韓天澤才憤恨不已,開口道:“什麼狗屁長生位,就是皇族用來奴役各大世家的手段。若不是當年我蒼流韓氏留心,老夫恐怕早就隨著那長生位一起死亡了。”
語罷,韓天澤忽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