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清茶,端在手裡,目光灼灼的看向窗外。
半空之上,紅衣老者凌空踏步,每每走過的地方,築基以下的平民盡數被躁動不已的大五行元力,震得昏死過去。
當到得宮陽所在的客棧之外,身形微微一頓,看來是發現了他的金丹修為。
隨後似是感受到宮陽故意裝出的惶恐之意,這才再次朝前踏去。
他和莊無疆之間十餘里的距離,幾乎轉瞬便走過大半。
“也罷,老夫拖住此人,你二人藉機潛入坊市之內。無論如何,都要將那小子給老夫尋找出來。”
莊無疆見紅袍老者來勢洶洶,頗有趕人離開的意思。當即再不能忍,同樣掠身飛起,遙遙與之相對。
這處不足二十里方圓的狹小坊市之內,眨眼便來了兩名元嬰老怪。就見那原本傾盆而下的暴雨,居然生生凝固了起來。
只在邊緣二人元力威壓觸及不到的地方,有不少雨絲細碎落下。
街面上,兩道身影如風掠去。
每每撞擊在半空的雨滴之上,便將那如同琥珀一般的雨水,撞擊得四下崩散,猶如銀光乍洩一般。
“哼,好歹不聽,死!”
紅袍老者瞥見在坊市街道上急速奔走的魏玄虛與君道嵐二人,立刻目光一寒,遙遙朝半空斬出兩記氣兵。
區別於金丹修士動輒十餘丈長的氣兵,此人釋放出的兩道大五行元力,堪堪只有巴掌大小。
凌厲,精準。
幾乎每一擊,都能相當金丹後期的全力一擊。
此番殺招,二人避無可避。
“得罪了,即便在你南冥,我西荒的罪人依舊是罪人。”
莊無疆冷哼一聲,揮袖反撩。在紅袍老者氣兵即將斬中魏、君二人的剎那,生生將那記氣兵轟碎。
魏玄虛與君道嵐二人只顧埋頭狂奔,根本不知道自己好幾次從鬼門關內走了出來。
天幕之上,隨著二人動手,身周氣機不穩,諸多瓢潑雨水從半空飈射而出,崩潰為漫空晶瑩。
客棧內,宮陽一直捕捉著那兩道來歷洶湧的元力氣機,在君道嵐與魏玄虛到得身週五裡之外時,驀地抬起頭去,朝著半空發出一道神念。
“前輩,此人的確是我土玉宗老祖,但他來此地緝拿宴某,卻是因為兩事。其一,妖血嶺之變,正是土玉門人監守自盜,殺宴某,是怕晚輩走漏風聲;其次,便是我身上懷有宗門重寶,若是前輩能救晚輩於水火,晚輩定當雙手奉上。”
此人,正是在這次妖血嶺開荒之前,三名拓跋氏老祖中,被分配往這處最為靠近妖血嶺的拓跋氏據點之處,負責開荒諸多事宜之人。
名為拓跋青雲。
此人在妖血石礦脈發生異變之前,便來到此地。卻在陣法方剛開啟,便察覺到有兩人從大陣之內悄然離去。
這二人自然就是那土玉宗的金丹後期長老,還有便是那身份未明的俞世良。
無奈當時情形混亂,他一面要去往妖血嶺深處核對妖血石礦脈的真偽;一面還得向拓跋明言等人通稟妖血嶺的狀況,根本來不及顧及。
宮陽此話,有數分猜度的意味,更多卻是切中了拓跋青雲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