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當真以為老夫是擺設麼?”
令天絕見宮陽面色發白,元神之力,正被他強行收取的一彎刀一鬼面急速消耗。
袍袖一揮,立刻將身周遊移不定的破碎禁制整個捲起,朝著那來臨的一拳急速撞去。
“轟!”
禁制崩散,令天絕捲起宮陽,朝著最近一處山巒之上掠去。
“宮小子,你快告訴老夫,那第五重空間通往第六層的禁制,究竟身在何處?”
和土道大宗與土陰大宗二人糾纏了許久,即便是像令天絕這樣的元嬰老怪,也抵擋不住那兩名元嬰修士的持續消耗。
卻沒能有到宮陽的回應,急切之餘,只得回眼看去。就見那勉強將傷勢壓下不少的青年,此時目光冰冷。
緊接著,一道極為熟悉的元神波動,開始朝著東方靖與夜桐襲來的方向散逸而去。
“趕快住手,那背後之人,不是你我二人能夠算計的。”
到得此時,令天絕已經明白了宮陽的想法。
--先前宮陽故意放出之物,並非其它,而是那一路逼迫自己前來土源道場,將血紅晶石帶回之人的殘念。
“難道令老你,就想活在對方無休無止的算計當中,卻生生不為所動麼?”
宮陽回過頭來,赤紅的雙眸,與他慘白的面頰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
此事,其實自他踏入土源道場,算計便已開始。
既然這二人是為西荒大宗之人,他便不吝於將那人當先拖入局中。即便自己二人最終無法從這處古修洞府內走出,那背後之人,也決計不得安生。
在青玉洞府第五層之內的三年裡,宮陽雖然沒向令天絕詢問方之事。而那背後之人也沒有命令再次傳來,他便已經隱約猜到了些什麼。
多半是那人與令天絕的聯絡,被這處土源道場之內的神奇力量,整個截斷了。
可以說此地,是他最後機會。
一旦走出土源道場,想必對方的鉗制會愈發森嚴。即便他想算計,也再沒有其它可能。
“唉,罷了。此事,或早或晚都會來臨,既然你有這等想法,老夫幫你便是!”
令天絕沉吟了一陣,同樣將自己元神深處那一絲陰沉之力,整個放到體外。和宮陽的匯聚一處,立時被身後追來的夜桐與東方靖二人,用龜簡記錄了下來。
這些元力波動,將是他們從洞府走出之後,尋找到宮陽兩人的關鍵。
只是這大宗長老尚且不知,這是宮陽差不多籌備了近六年的殺局。最終的目的,不過是在自己無法脫身之時,也要將那背後之人,生生拖下這趟渾水。
“令老,眼下你我二人,已經陷入兩難之地。還請你盡力轟開第一道防線,領我去往西麓的山崖一側。”
就在宮陽二人與土道宗,土陰宗兩名元嬰老怪糾纏之際,那之前被宮陽抹殺了半數門內弟子的天道劍宗之人,終究放棄了探秘石屋的打算,轉而回過頭,朝著二人合圍而來。
“禁制傀儡,給老子破!”
令天絕雖然不明白宮陽為何又招惹了這天道劍宗之人,但眼下的確已經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嘭!”
禁制傀儡借當先調頭過去,死死守在二人身後。
令天絕則是全身一震,似是第一次將分身之力憑空引來,加諸到自己身上。隨後以相當於元嬰中期的實力,一步步轟開面前那合圍而來的天道劍宗眾人。
不過二人的速度,卻是眨眼就慢了下來。
東方靖與夜桐窺見二人的困境,攻擊越發強悍。
到得十餘息之後,幾乎每一次的攻擊,都能讓禁制傀儡崩潰一部分。
宮陽回眼看去,就見那木訥漢子模樣的禁制傀儡,整個身軀之上,已然露出不下於二十餘處破損。
即便是當年衝破第二道空間裂縫,出現在這青玉洞府之內,也沒有這般深重的傷勢。
“令老,現在我發動古碑玄門法術,你儘量破陣!”
經過近半盞茶的恢復,更是強行煉化了不少金丹修士的殘魂之後,宮陽體內的元神傷勢,已然恢復了大半。
與此同時,宮陽再次敲動天陰冥鼓,將盤踞在元神深處的森冷之力趕出體外。
接著開啟古碑玄門,三息之後,二人身形,險之又險的從天道劍宗的修士隊伍之中衝突而出。眨眼,就到得三百餘丈開外。
距離宮陽所說的山巒之處,不到五百丈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