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請李島主上轎。”
你當你齊家是故宮嗎?
蘇景心中吐槽,大手一揮,道:“走路即可,正好見識齊府景緻風光。”
齊松也不堅持,點了點頭,當頭領路。
齊家之大,比之故宮,還真是不遑多讓,齊松沿路介紹,過了不知道多少庭院,方才是倒了目的地。
“好佈局,好氣魄。”
蘇景此具分身靈覺異常敏感,隱隱察覺到整個齊府似乎便是一座大陣,一路走來,到了望潮院,那迫人氣勢不斷攀升,終至頂點,再看到了那筆走龍蛇的“望海潮”三個大字之後,轟然爆,讓他心靈震撼,不覺開口讚歎。
“李島主好眼力。”
齊松臉上不無自傲,躬身一請,便緩緩退了下去。
也只有到了蘇景如此境界,方可窺探齊府佈局之奧妙。
蘇景無所畏懼,單手扶刀,昂邁步而入。
如石入靜湖,隱隱有阻力攔身,剎那間如冰雪般消融。
彷彿是一腳踏進了另一個世界。
望海潮中,齊聽潮臨水而立,並未轉身,似乎是與這方天地融為了一體,就像是平靜的水面,不動如山的青巖假山,與周遭不分彼此。
初見之下,彷彿是“無”,又彷彿是“所有”。
而後,他青衫突然無端擺動,帶起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透明波紋,狂風便起,向蘇景衝了過去。
好像是整個天地都湧了過來。
蘇景不退不閃,手指在刀柄上輕輕敲動,出啪啪啪的聲音。
初試如下雨滴答,而後越來越疾,越來越密,最後終成大海之上能夠傾覆海船的暴雨。
兩股氣勢無聲相撞,餘波盪漾,瞬間消散。
秋風吹動,再看之下,湖邊的齊聽潮已如尋常。
竟是平分秋色。
齊聽潮終於轉身,看著蘇景,含笑說道:“青巖島三傑,名不虛傳。”
蘇景亦是點頭:“觀海聽潮,也非浪得。”
有時候,互相恭維,確實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齊聽潮伸手一指池塘邊石桌,道:“此時秋色正美,院中天地廣闊,在此處品茶,李兄不會嫌我怠慢吧。”
院外更方便動手吧!
蘇景也無所謂,點了點頭,道:“主隨客便。”
兩人剛剛坐定,倚紅便端著茶具而出,為兩人一一斟滿,含笑說道:“貴客且嘗一嘗這碧海天青。”
茶色碧綠澄淨,香水沁人心脾。
蘇景卻是說道:“好看,好聞,但想來也是寡淡無味,不如換上烈酒。”
“青巖島三傑,李愚果真豪氣第一。”齊聽潮哈哈一笑,又吩咐倚紅換酒。
秀山齊家中,就沒有凡品,更何況是齊家少主的望海潮之中了,蘇景和其對飲了一杯,只覺得渾身所有毛孔都開啟了,飄飄乎如上雲端,不自覺地又多飲了一杯。
“此酒名曰‘半山雲霧’,取秀山飛流之水,秘法釀製,由凝碑人物攝秀山煙霞入內,百日方成,有‘一口半山雲霧,兩觀秀山煙流’的美喻。”
蘇景舉杯,齊聽潮自然相陪,同時口中介紹。
蘇景看著杯中煙霧縹緲,感受胸中酒氣激盪,第二次由衷讚歎,道:“好酒,好酒。”
兩人一連對飲三杯,齊聽潮才是感嘆道:“時至今日,我才是一一見識了青巖島三傑各自之風采,果真是夏雨冬雪,各自風流。”
“哦?”
從中午到現在,蘇景已是喝了不知道多少酒了,可聽見了這麼一句,他的酒意卻是一下子去了三分,眼皮抬起,看向了齊聽潮。
齊聽潮道:“一年之前,楚天明楚兄曾邀我出海,與李兄和王瑾凝王仙子一起探索一處遺蹟,可我因為正處在凝碑的緊要關頭,並未前去,時至今日,還遺憾不已,但回憶起當日楚兄風采,無愧乎一個‘傲’字。”
楚天明,王瑾凝,想來便是與“李愚”齊名的另外兩傑。
還有一年前李愚三人竟然攜手出海探索遺蹟,這就令蘇景有些意想不到了。
但這是關於李愚之事,蘇景還是默默記下,又聽齊聽潮繼續道:“至於王仙子,巧的很,她也是到了秀山,上午還因為李兄凝碑一事,入了齊府,最後卻又不知什麼原因,對李兄避而不見。”
說著,齊聽潮的語氣,已是有了幾分揶揄。
莫名的,蘇景的胸中,突然是升起了抑制不住的怒氣。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