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拔刀斬……”
輕吟低微飄忽,又似耳畔不遠。
蘇愷威頓覺雙目刺痛,明明是黑夜,卻讓他有種直視太陽的感覺。風悄然靜止,飄落的樹葉凝滯在半空,雲霧勾勒出靜態的奇異圖案,麻雀正大張著翅膀,作勢欲飛。
聲音已落!
猩紅鋸齒劍陡然化作游龍,刺入大地在土壤中劇烈翻滾,上下紛飛,運動的鋸齒將平整地面徹底撕裂開,游龍在石與土的海洋中肆意。潛入,跳出,越來越多的鋸齒長龍出現在庭院中,逐漸將鬼元神包圍。
蘇愷威突然噴出一大口精血!
他引以為傲的臧天神劍根本就未曾擊中過眼前此人,與之相反,在他未曾注意到的瞬間,臧天神劍已然被某種恐怖的力量擊中劍身,龜裂的損傷赫然入目。他的心神與臧劍合二為一,劍身受傷,他也因此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面色蒼白,不可置信。
“臧天是隕鐵鑄就的絕頂寶器,怎麼會!”蘇愷威沒來得及心疼他的法寶,鋸齒游龍的運動軌跡以驚人的速度蔓延到了他身前。
臧天與鋸齒劍再次交鋒!
金戈交錯的鏗鏘幾近撕裂空氣,驟然炸響的轟鳴震碎了大片的落地玻璃,連綿不絕的破碎聲成為了交錯後的繞樑餘音。
更大的裂口出現在臧天劍身。
正是這一次失敗的交鋒,讓蘇愷威的身形被鋸齒劍的鋒芒徹底淹沒。他整個人都置身於狂暴與撕裂的劍刃風暴中,呈不規則圓形軌跡運動的鋸齒劍,威力驚人,每個呼吸間帶給蘇愷威的壓力如同世紀般漫長。
監控錄影的鏡頭佈滿裂紋,透過鏡頭看到的是支零破碎的畫面。
耿軍駭然暴退,似乎遠離監控螢幕就能給他帶來安全感。他下意識望向窗外,空蕩蕩的窗戶沒了玻璃,外面逐漸逼近的煙土暴風試圖吞沒整棟別墅。
女人驚道:“我們快走!”
他們剛準備從別墅的二樓逃走,鋸齒劍的劍勢衍變到最頂端,猩紅色的劍光猛然以斜圓弧的形狀橫掃整片區域。
下一個瞬間。
靜止的建築表面赫然出現了一條細微到肉眼難以察覺的裂痕,從裂痕處逐漸開裂,向四周蔓延,成為了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建築失去了支撐,竟然開始倒塌!牆壁傾倒伴隨著劇烈的晃動!
耿軍和女人還以為是地震。
他們驚恐地抓住周圍一切能夠觸及的東西,但晃動實在讓人難以維持住腳步,摔在地上,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地板露出了駭恐大洞,緊接著水泥板紛紛傾斜落下,別墅即將完全轟塌。
“咳……”蘇愷威滿臉震驚地望著四周。
他左臂空蕩蕩的,只剩下了沾滿血跡的袖子。若不是以自殘道法燃燒了整條手臂作為防禦,恐怕他已經死在了驚豔絕倫的劍光之中。
即便如此,竄入經脈的劍氣幾乎攪碎了他的氣海。
放眼望過去,周圍一切都在傾斜中毀滅,金氏傳媒引以為豪的別墅群,正在竄天而起的灰土中倒塌殆盡。身處其中,天上猩紅的冷月映照出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鬼元神靜立原地,似乎一切與她無關。
“你不該來這。”鬼元神輕笑道:“更不該與我為敵。”
她背後的末日證實所言非虛。
蘇愷威知道自己難逃一死,雖然在劍光下苟且活下,但體內枯竭的靈氣不足以支撐他再次逃跑。他睚眥欲裂,死死盯著鬼元神的臉。
“你……究竟是誰!昭平市從未聽聞過如此高手……數十年來,先天之下未曾一敗,如今為了些小錢倒在這裡,我死也不甘心!”
鬼元神攤開手掌,掌心中股股靈氣劇烈燃燒。明明是火焰般的形狀,看去卻有種鋒刃的凌厲,這種靈氣的變化正是靈氣擬態。
“你還想不通麼?”
蘇愷威氣息猛然一滯,身體力氣全失,踉蹌跪地。顫抖的嘴唇緩緩飄出兩個字。
“先天……”
富麗堂皇的別墅此時已經成了一攤廢墟。耿軍和那女人狼狽的從碎石塊中爬了出來,掙扎著想要離開當場。
這難逃連城的雙眼。
“有些話還沒有說清,急著走幹什麼?”鬼元神望向耿軍意圖逃離的方向。
耿軍難言惶恐。
他掏出手機,哆哆嗦嗦的按著號碼:“報警,趕快報警。這裡這麼大的動靜,為什麼警察還沒來?他們難道是吃乾飯的嗎!首,首要任務難道不是保護納稅人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