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連城知道綁架張海潮的人和金石傳媒是同一夥後。
他就決定不留手。
修真的力量沒有過多滲入政府,基於現代科學體系的國家,其雄渾氣運對修真者百害而無一利。會極大的壓制修士的修煉速度,甚至會對心境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除非是一心求財,無心修煉,才會與代表國家意識集合體的政府打交道。
現今社會表面上的和平,更多依賴的是修真勢力和門派間的制衡和成文約定,才保持住了世俗和超自然的隔絕狀態,沒有影響到普通人的生活。政府知道修真世界的存在,暗地裡有所研究,卻沒法大規模參與,多數情況扮演的是擦屁股的角色。
集權和修真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條道。
連城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不擔心暴露,相反,充分暴露自己的實力反而是一層絕佳保護傘。世事難料,僅憑臨時救火解決不了問題。
從今往後,隨著他越來越深入修真世界,麻煩也會越來越多。同時逐漸會波及到周圍的人,陌路過客、親朋好友都會因為連城牽扯進危險中。
瓊華劍派就是他編造出來的虎皮。他要讓這層虎皮更加結實和豔麗,讓宵小都心生忌憚。
今天是張海潮,明天就能是小花,或是朋友,甚至是連城的親人。
連城惱怒於金石傳媒的莫須有罪名,更惱火於金石傳媒對大宇娛樂使出的小動作。他很需要小花和有錢魚簽約的那筆錢,銅錢更需要。
斷人財路,有仇有恨。
斷人生路,深仇大恨!
當如此種種,連城若是再忍下去,他不配再自稱修士。
庭院中。
鬼元神的黑紅大氅無風自動,手持鋸齒劍斜豎身側。背後的紅色惡鬼散發出股股鬼氣,牢牢抓住了劍身,充當劍鞘蓄力的作用。
“這人是誰!”耿軍驚疑,他看情況不對,當即撥通了蘇愷威的電話:“房子外又來了一個人。”
“無妨,等我料理了這邊情況再說。”蘇愷威剛想結束通話電話。
庭院中的風動了。
樹葉和沙土在氣流的牽引下,肆意亂飄。花朵低垂,鳥鼠躲避,從此抬頭望天,夜色似乎蒙了層猩紅。起風時,吹拂打在別墅玻璃上,像是用手在猛烈敲擊著,發出急促猛烈的連串聲響。
耿軍心頭越來越難掩不安。“那人八成也是修士……”
蘇愷威不以為意。
他修習殺伐道法數十載,哪怕是南洋省的龍虎山、玉林臺、陰命司等有名有姓的修真大派,也聽說過蘇愷威“臧劍”的名頭,忌憚三分。
死在臧劍手中的修士,鬥境不計其數,就連匹境高人同樣難逃一死。
耿軍身旁的女人低聲對耿軍說:“臧劍從不失手,他自有判斷。耿先生,您只要安心等待就好了。”
他哪裡能安下心來!
大風敲擊玻璃的聲音像是在敲著他的心頭。
砰砰砰!
聲音越來越響!
庭院中的高挑人影一動不動,衣衫的獵獵聲中,空氣隱隱都偏開了她劍鋒所指的方向,為之屈服。劍身所指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趨勢紛紛枯萎,化成了漫天粉末。
連城心神寧靜極了,周圍萬物都在他思維籠罩的範圍下,任何舉動逃不出他的感知。
狂風驟舞,想刨開他的內心。
淒冷的紅月,也看不清他鼻息下的陰影。
這是連城集中了他修為和感悟的一劍,是他對道與劍的瞭解和表達。以鬼元神為載體,這一劍逐漸異變著,扭曲了靈氣的平和,變得兇猛至極。
蘇愷威察覺到了窗外的變化,他望向月亮,猩紅的刺眼顏色讓他瞳孔一縮。
“天地異象……”
並非月亮真的變了顏色,而是周圍空間的光線都在某種未知力量的影響下逐漸失去了本來的模樣,人看見的萬物實際上就是電磁波對大腦的欺騙。而連城的劍,已經達到了影響視覺的境界。
蘇愷威曾經有幸見到過一位劍術宗師。
那位老人,境界僅僅鬥境中位,一劍既出,蘇愷威甚至看到了慘死的幻覺,下一秒,劍尖抵在了他的喉嚨。最極致的劍法,能影響一個人看到的景象。
他清楚這個道理。
但……
那老人最終還是死在了他的手中。而如今這個人,也不會例外。
“殺了他。”蘇愷威給張海潮的符紙小人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