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交出來!”男人兇狠威脅。
連城定睛觀察。
眼前一高一矮兩個男人姑且稱為劫匪。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掏出刀子發狠話的,除了心狠手辣的掠財奪命的歹徒,不存在其他可能的身份。
可是……
這兩人在連成看來,若不是出來搞笑的,那絕對稱得上是劫匪界的恥辱。他銅錢在手,身有依仗,而且陳粒都沒慌,他慌個什麼。
連城緩緩脫下西裝上衣,搖搖頭。
“刀子沒開刃,所以兩頭都是頓的。右手拿刀不穩,但你為了掩飾,特意加上了劇烈抖動的即興表演,我很欣賞你的創造力,但這麼做太天真了。因為你演得不夠用心,抖動的姿勢流於形式,失敗!角度不對,沒法一刀致命,失敗!步伐輕浮,連踹人的力氣都沒有,失敗!服裝稀稀爛爛,口罩也沒帶,讓人一下就認出來,失敗中的失敗!最慘的就是你倆這張臉了……大晚上都能看見黑眼圈,而且根本沒洗乾淨,還有一簇鼻毛,哎,那麼長的鼻毛你看到了沒?我靠,你是不是根本不剪的!”
高個子劫匪下意識摸了摸鼻子,還真讓他摸到了兩團毛茸茸的性感鼻毛。他愣了一下,臉上頓時變得鐵青,也失去了作為前村裡最帥型男tony哥的自信。
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這人惱羞成怒,怪叫一聲就衝了過來。
連城笑出了聲,抓住破綻,一把揪住了高個子的衣領,然後將其提得兩腳立地。在這人驚恐的注視下,連城下盤和腰齊齊用力,右腳踏地往左邊用力猛甩,砰的一聲悶響,把人硬生生摜在了水泥牆上!
高個子摔成了一團爛泥,兩眼冒金星。
吧嗒……
匕首掉在地上的聲音,徹底把陳粒從醉醺醺的狀態喚醒。
她見過力氣大的,但沒見過這樣狂野奔放的。頭一次,她在現實中看到竟然有人能把一個活人像單手灌籃一樣,輕鬆地扔出去,雖然有打鐵聲,但不為失是一次極為漂亮的標準戰術動作。
連城脫了上衣,裡面只有一件簡單的打底t恤。
白袖子緊繃勾勒出他爆炸性的強壯手臂肌肉,似乎稍微用力就會讓袖子徹底炸裂,與健身房吃藥練出來的假大空不一樣,這一塊塊隨著呼吸聳然翻滾的肌肉群,看上去就知道和力量兩個字有著極為直接的聯絡。
這是人形怪物嗎?
陳粒合不攏腿,目瞪口呆,臉上的紅暈不知是酒意沒消,還是興奮過度。她覺得自己被連城白天衣冠禽獸的模樣徹底欺騙了!
“你這騙子!”女人的思維果然不同尋常。
連城愣了,就連矮個子劫匪也跟著一愣,甚至沒反應過來應該趕緊逃跑。
陳粒眉毛一跳,嗔怒:“你告訴過我你是作家!”
“不,我沒有,我不是。”
“你不是作家還敢去劇組應聘編劇?”陳粒以為自己抓住了連城話裡的把柄,一針見血地追問說。
連城輕笑:“你沒學過表演,不也在劇組當演員?”
“你怎麼知道?”陳粒注意力被轉移開,好奇反問。
“如果是正經科班畢業的演員。她的眼睛裡不會告訴我……她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兩條腿打擺子的矮個子劫匪聽到這話,驚喜於大難不死,頓時鬆了一口大氣。
他心有餘悸地看著連城,一點點挪動腳步蹭到了高個子旁邊,小心翼翼地懟了懟高個子,沒見著反應,心涼半截,學著電視劇伸手試探鼻息,摸到一團鼻毛,同時平緩的氣流讓他驚喜中還有點噁心。
“我,我……你點子硬,青山不改回頭再見!”矮個子扛起高個子的半個身子,逃難地一樣往巷子外面跑。
按照這速度,連城要是想追用不了兩三秒就能追上,但沒這個必要。
陳粒被識破了計謀,一點也不感到尷尬。
她不敢直視連城的眼睛,反而紮起頭髮來。她兩隻手攏著頭髮,嘴裡叼著個紅色皮套,沒張嘴嗡裡嗡氣。
“你怎麼能什麼都明白?”
“經常寫書麼,該懂得總是要懂一點。最好讓讀者都猜不到我在想什麼,他們越好奇,我的書就越火,賣得也就越多。”連城雙手抱胸,帶著笑意回答。
陳粒把黑色長髮紮成了一個乾淨利落的馬尾辮。
“我一直信奉一個道理。”她目光清澈明亮,說:“一個人的身份絕對配得上他的能力。社會在物質分配中一定會安排好所有人在大集體裡的定位和工作,有人天生靈活變通然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