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站停下來,秦媽牽著秦澤的手下車。
許茹的目光在秦澤臉上定格,再也移不開。
“你就是阿澤吧,阿姨能抱抱你嗎。”
這是初見時,許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秦澤仰著頭,看著笑靨如花的陌生阿姨,一身碎花長裙,眉宇間有化不開的溫柔。
陽光太大,許阿姨一頭的汗,她頂著烈日站了半個小時,頭髮溼漉漉的貼著額頭和鬢角。
她可真髒。
所以小秦澤矜持的搖了搖頭。
“阿澤,叫阿姨。”
“阿姨。”
“哎,阿澤乖,阿姨......買棒冰給吃好不好。”
許茹臉上綻放出奪目的笑容,但眼神更深處,是深深的哀傷。
只是當時的秦澤看不懂。
暑假很快結束,回去前的那天晚上,許阿姨偷偷來房間看他,坐在床邊,摸著他的頭,再哭。
低低的哽咽聲把秦澤吵醒,他嚇了一跳。
“你醒啦!”許茹連忙抹去臉上的淚水。
小秦澤下意識的喊媽媽,但媽媽沒睡在身邊。
他縮在被子裡,露出一顆腦袋,怯怯的看她。
“阿姨就是想到你要回去了,心裡捨不得......”許茹解釋說。
秦澤沒說話。
“阿澤明年再來好不好。”
秦澤還是沒回答她。
“那你睡,阿姨走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房門關上,秦澤鬆了口氣。
第二天,前往縣城的公交車上。
“許阿姨是神經病。”
坐在媽媽腿上的秦澤告狀。
“為什麼。”
“她晚上偷偷來我們房間哭。”
秦媽呆呆的望著車窗外,神情複雜。
.......
指尖突然痛了一下,秦澤手一抖,燃盡的菸頭落地。
“當年發生了什麼?”秦澤望向許耀:“能和我說說嗎?”
許耀點頭:“好。”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時光在這個瞬間逆轉,紛亂的往事走馬燈似的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