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有利局面,大盧氏絕不會浪費了去。 盧潼當然也不甘心就這樣一敗塗地,若不是擔心那老太監一言不合就給他來個萬箭穿心,他剛剛都不會進宮來。 往慈寧宮來的這一路,他一直都在思索如何破局。 此時面對太后的絕情,他立刻把自己想好的主意用了出來。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盧潼流著淚膝行幾步,然後雙手抱拳平舉至額前,在大盧氏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前傾,額頭抵地,“微臣,遵命。” 大盧氏被他勾出眼淚,若是可以,她又何嘗願意殺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噗”的一聲,大盧氏毫無徵兆的吐出一口血。 “娘娘!”大盧氏的心腹宮人臉色大變,其中兩人快步奔向殿外,口中不斷喊著“太醫、太醫”,其他人則是紛紛圍到大盧氏身邊,一臉戒備的盯著盧潼一家三口。 盧潼避嫌般舉起雙手,起身退後,然而沒等大盧氏的心腹宮人鬆一口氣,他們的身體就也跟著不舒服起來。 “爹?” “老爺?” 同樣不受控制嘔出鮮血的小盧氏和盧潼妻子用震驚、恐懼、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盧潼。 盧潼飛快脫掉了自己的外衣,然後又把手放進水裡死命搓洗。 原本是太后用來保持屋裡溼度的水盆被他挨個用了一遍,已經閉氣很久的盧潼這才一邊大口喘氣,一邊重新站直腰板,冷冷看向屋子裡所有中毒的人。 太后這會兒已經徹底昏迷,著急忙慌衝進來進來給她把脈的太醫也因為吸入毒粉開始手腳不利索了。 至於盧潼的妻子、皇后小盧氏和太后的那些心腹宮人,這會兒也已經四肢發麻、徹底不能動彈了。 “盧潼,你、你竟敢......”之前強迫他隻身進宮的那個老太監咬牙切齒瞪著盧潼,如果眼神能殺人,盧潼這會兒怕是已經被他凌遲八回了。 盧潼冷哼,“我為何不敢?” 大盧氏都要殺他了,他難道還能對她心軟,然後自己坐以待斃嗎? “說起來,我還是得感謝我的好妹妹,如果不是她心軟,對我沒防備,我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湊到她身前。” 有道是無毒不丈夫,他如果狠不下心,他這從南疆重金購入的毒,他也沒機會下到太后面前。 畢竟他妻子和女兒,可都被人押著,跪在太后的長榻兩邊。 他如果狠不下心,那今天就不是這些人被他毒死,而是他被太后殺死了。 他不想喝那老太監早就準備好的鶴頂紅,可不是就只能用這種法子,把想要他死的人送上西天。 至於他妻子和女兒。 他女兒因為盧家享了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眼下也該是她為盧家的更進一步做出貢獻的時候了。 而等他做了皇帝,他肯定也是會追封他妻子的。能得個皇后的名分,盧潼覺得他妻子就算死了也該是為自己地位的提升感到欣慰的。 被他強勢代表,沒來得及發表自己意見的盧潼妻子和小盧氏,這會兒也已經和大盧氏似的,徹底失去了意識。 以出人意料的手段幹掉大盧氏和她的所有心腹後,盧潼走到院子裡,放了個響箭作為訊號。 宮裡那些早就已經投靠盧潼的侍衛,第一時間響應他的號召,從皇宮各處往響箭發出的方向匯聚。 被他留在宮外的那些死士,也在同一時間對宮門發起了衝鋒。 密密麻麻的箭雨收割了大半死士的命,但剩下的小半死士卻衝到了那些射箭的禁衛軍之間。 他們手段齊出,沒一會兒就打亂了那些禁衛軍的陣型,被盧潼長子緊急搬來的救兵——盧鼎昌和崔源,帶著他們各自統領的將士,跟在死士們身後迅速壓上。 虞子禎一直透過小奶音系統接收這邊的實況轉播,她在馬車裡換掉自己身上溼噠噠的衣裳,“嘖嘖,這盧潼還真夠狠心的。” 若不是盧潼妻子和小盧氏都在大盧氏左近,虞子禎相信,大盧氏肯定不會讓盧潼那麼輕易近身,畢竟在今天之前,京城就沒人不知道盧潼和自己妻子是多麼的恩愛有加,對自己唯一的女兒又是多麼疼愛。 大盧氏大概也沒有想到,她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不僅能狠得下心對她這個一直壓他一頭的妹妹下毒手,而且也能狠得下心殺掉一直對他唯命是從的他的髮妻和女兒。 錯估一點,付出的就是血的代價。這就是政治鬥爭的殘酷之處。 “爹!”盧潼長子衝進太后寢宮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廊下,仰頭望天的盧潼。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盧潼身前,“我娘和我妹妹呢?她們沒事吧?” 盧潼看他一眼,“她們也中毒了。太后娘娘、陛下、皇后、大皇子、二皇子、先帝幼子,還有無辜被捲進這件事的你娘,他們全部都被寧嬪和范家毒死了。” 盧潼長子猛地抬頭看向自己父親,片刻後哽咽著應了聲“是”。 那什麼寧嬪和范家,他和他爹都清楚是咋回事兒,自然,他們也都清楚是誰殺了盧潼髮妻和小盧氏這個皇后娘娘。 兩人心照不宣的為這件事定下基調,盧潼長子一邊心驚自己父親的心狠手辣,一邊又自欺欺人的開解自